第218章 警号重启(第3页)
“兄弟们，休息一下。然后，准备迎接下一个挑战！”
警号无声，但使命，永远重启。
夜色深沉，警局内却灯火通明。重案六组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了实质。王队站在白板前，上面贴满了老陈牺牲案的现场照片、旧医院发现的符号照片，以及那辆消失在夜色中的黑色轿车的模糊截图。
“我们被耍了。”王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愤怒，“旧医院那个，只是个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幌子，是个弃子。真正的大家伙，藏在后面。”
小李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那个赵老四（罪犯同伙）！他肯定知道更多！妈的，就差一点！”
老张相对冷静些，他推了推眼镜，分析道：“对方反应迅速，计划周密。能在我们押送途中精准拦截，说明他们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有两种可能：一是技术监控，二是……内部问题。”
“内部”两个字像一块冰，投入了本就沉闷的空气里，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这是他们最不愿面对，却又无法回避的可能性。
王队沉默了片刻，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每一位战友的脸庞。这些是他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其中会有问题。但理智告诉他，必须考虑所有可能。
“从现在开始，”王队沉声道，“此案列为最高机密，所有调查进展，仅限于本组核心成员知晓。技术队，全力追踪那辆黑色轿车，我要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最后又消失在了哪里！小李，你带人重新彻查赵老四的所有社会关系，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一个都不许漏！老张，你和我一起，重新调阅老陈牺牲案的所有卷宗，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命令下达，重案六组如同精密的齿轮，再次高速运转起来。然而，调查一开始就遇到了重重阻碍。
技术队那边反馈，那辆黑色轿车使用的是套牌，而且似乎经过特殊改装，反追踪能力极强，最后消失在城北一片待拆迁的复杂区域，那里监控覆盖严重不足，线索如同石沉大海。
小李那边的调查也陷入了僵局。赵老四明面上的社会关系简单得可怜，就像被人精心“修剪”过一样。他那些所谓的“朋友”、“亲戚”，对他的事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就早已断了联系。
而王队和老张在档案室里，几乎不眠不休地重新审阅老陈的案卷。老陈，陈国栋，三年前在一次抓捕持枪悍匪的行动中，为掩护队友，身中数弹，壮烈牺牲。案卷记录清晰，证据链完整，现场勘验、尸检报告、凶器指纹一应俱全，最终定性为英勇殉职。
“表面看，天衣无缝。”老张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指着现场照片的一个角落，“但王队，你看这里，老陈中弹倒地的位置，和他最后通讯记录里描述的追击方向，有大概十米左右的偏差。当时的解释是交火激烈，位置移动。”
王队凑近仔细看，眉头紧锁：“还有，老陈的配枪记录击发了三枚子弹，但现场找到的弹壳是四枚。虽然有一枚落在远处，被解释为流弹或跳弹，但弹道分析报告对这颗弹壳的描述非常模糊。”
这些细微的异常，在当年或许可以被各种“合理”的解释掩盖过去，但结合如今警号重启和赵老四被神秘劫走的事件，却显得格外刺眼，像隐藏在完美画作下的细微裂痕。
“老陈当年牺牲前，在跟的那个案子是什么？”王队忽然问道。
老张回忆了一下，说道：“是一个涉及境外的走私案，标的物很杂，从文物到稀有金属都有。老陈牺牲前大概半个月，私下跟我喝过一次酒，提过一句，说这个案子水很深，背后可能牵扯到一个叫……‘暗影’的网络，他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暗影……”王队默念着这个名字，感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就在这时，王队的私人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一串看似毫无规律的代码：“C7h18o - 曙光船厂，3号仓库，明晚23点。”
“来源？”王队立刻将号码发给技术队。
“查不到，是经过多次加密跳转的虚拟号码，无法追踪。”技术队的回复很快，却也让人失望。
“曙光船厂……那里废弃很久了。”老张凑过来看，“是陷阱？还是……线人？”
王队盯着那串代码，目光凝重。C7h18o？他迅速在内部数据库里搜索，结果显示，这是一种简易燃烧剂的化学成份之一。而“曙光船厂3号仓库”，则让他想起了老陈卷宗里提到过的一个地点，曾是那个走私案的一个疑似中转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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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警告？还是线索？”小李也围了过来。
“不管是哪一种，我们都得去。”王队下定决心，“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这是目前唯一的主动线索。通知下去，取消一切休假，明天晚上，全员准备行动。记住，严格保密！”
第二天晚上22点30分，夜色浓重，江风带着腥咸的气息吹拂着废弃的曙光船厂。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如同巨兽的骨架， silent地矗立在黑暗中。3号仓库独立在厂区边缘，破败不堪。
王队将人员分成三组，一组在外围布控警戒，一组在仓库入口策应，他自己则带领小李和老张等五名精锐，携带强光手电和战术装备，悄无声息地潜入仓库内部。
仓库里堆满了废弃的木材和集装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手电光柱划过，惊起几只蝙蝠。按照短信提示，他们向着仓库深处移动。
在仓库最里面，一个半开的集装箱前，他们停下了脚步。集装箱里，没有预想中的伏兵，只有正中央摆放着的一个防水包裹。
王队示意队员们警戒四周，自己小心翼翼地上前，用战术手电检查包裹。没有引线，没有异常声响。他戴上手套，轻轻打开了包裹。
里面没有炸弹，只有几份用防水袋密封的文件，和一个老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u盘。文件是些财务报表的复印件，上面有一些用红笔圈出的异常资金流向，指向一家名为“星耀贸易”的公司。而u盘……
“王队！有情况！”负责警戒的队员突然压低声音报告，“外围组发现两辆可疑车辆正在靠近厂区，速度很快！”
“准备撤离！”王队心头一凛，立刻将文件和u盘贴身收好。
然而，已经晚了！仓库的大门被人猛地从外面关上，接着是落锁的声音！与此同时，仓库四周的窗户也被什么东西从外面封死！
“我们被锁在里面了！”小李冲到门边，用力推了推，厚重的铁门纹丝不动。
“不是警察！”老张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脸色凝重，“是那帮人！他们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仓库的通风管道里，突然传来“嘶嘶”的声响，一股刺鼻的、带着甜腻气味的淡黄色气体迅速弥漫开来！
“是毒气！闭气！找掩体！”王队大吼，同时扯下衣服衣角，用水壶里的水浸湿，捂住口鼻。
队员们迅速分散，寻找密闭空间或高地。但气体蔓延极快，很快，整个仓库下层都被笼罩。一名队员吸入稍多，开始剧烈咳嗽，眼神涣散。
“必须尽快出去！”王队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仓库顶部一个看似锈蚀的通风口盖板上。“小李，老张，掩护我！其他人照顾伤员！”
王队借助堆叠的木箱，艰难地攀上横梁，靠近那个通风口。他用匕首撬动盖板，锈死的螺栓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下面的气体越来越浓，队员们的咳嗽声此起彼伏。时间紧迫！
“砰！砰！”王队用枪托狠狠砸向盖板边缘！几下重击后，盖板终于松动，被他用力踹开了一个缺口！
“快！从这里出去！”王队朝下面喊道，同时警惕地观察着通风管道内部。
队员们互相协助，艰难地将受伤的同伴先托举上来，然后依次爬入通风管道。管道内狭窄而黑暗，充满了灰尘，只能匍匐前进。
不知道在管道里爬了多久，直到看到前方隐约透出的月光和新鲜空气，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出口位于仓库后方的一个隐蔽角落。
他们刚钻出管道，就听到仓库前方传来汽车引擎远离的声音。对方见计划失败，迅速撤离了。
“妈的！又让他们跑了！”小李不甘地骂道。
王队清点人数，除了那名吸入毒气的队员需要立即送医，其他人均有惊无险。他紧紧攥着怀里的文件和u盘，虽然再次遇险，但这一次，他们并非全无收获。
回到警局，立刻安排队员就医，同时技术队对那个u盘进行破解。u盘里没有病毒，只有一段音频文件和几张模糊的照片。
音频文件是经过处理的通话录音，声音失真严重，但能勉强听出内容：
“目标（指老陈）察觉了‘通道’……必须清除。”
“确保干净，做成意外。”
“……‘暗影’不会容忍任何威胁……”
而那张模糊的照片，似乎是某个高级会所的偷拍，画面中一个穿着风衣的背影正在上车，虽然看不清正脸，但那辆车……与劫走赵老四的黑色轿车，车型极为相似！更重要的是，照片角落，无意中拍到了半只从车窗伸出的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限量版的名表！
“查！给我查这块表！”王队指着屏幕，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还有这家‘星耀贸易’！所有的资金流向，所有的关联公司和人！”
线索，终于开始指向了隐藏在更深处的阴影。王队知道，他们正在接近一个庞大而危险的网络。老陈的警号重启，或许不仅仅是一个阴谋的开始，更是一个迟到了三年的警告，一个用生命传递的讯号。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重案六组的前路，必将充满更多的荆棘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