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矿山困局,初露锋芒
萧云天踩着矿车辙印走进山坳时,青灰色晨雾正漫过坍塌的矿道,那雾湿漉漉的,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像一只冰冷的手。
三架废弃的升降轱辘斜插在乱石堆里,生锈铁链缠着半截发黑的断木,像被野兽啃剩的骨头,在晨雾中隐隐约约,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比战报里还糟。"郭启用刀鞘挑开拦路的荆条,那荆条划过刀鞘,发出“嘶嘶”的声响,腐叶底下露出半块带牙印的肩胛骨——是上个月矿难时被落石砸死的马匹,凑近还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十丈外的棚户区腾起炊烟,那炊烟袅袅升起,在晨风中轻轻飘散,三十多个裹着粗麻衣的汉子蹲在土灶旁,土灶里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清晰可闻。
张成贵把开裂的陶碗搁在磨盘上,后颈被道灼热的视线烫得发紧。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个穿月白锦袍的年轻人正盯着他别在腰间的黄铜卡尺,那卡尺在晨光中闪着微弱的光。
"每日工钱翻倍,伤亡抚恤金另算。"萧云天踩着倾倒的运煤车登上高台,那运煤车在他脚下发出“嘎吱”的响声,玄铁家主令牌撞在青玉腰带扣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惊飞了竹竿上晾晒的咸鱼,咸鱼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噗通”一声掉进了旁边的泥坑。
"矿道加固用南洋红木,采掘器全部换新式精钢钻头。"人群里有个戴斗笠的矮个子突然啐出口浓痰,那浓痰落地的声音格外刺耳:"刘矿主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这话像火星溅进油锅,几个满脸煤灰的青年立刻踹翻了竹凳,竹凳倒地的声音“哐当”作响。
萧云天眯眼盯着斗笠边缘露出的靛蓝刺青——滇南人惯用的蝎尾图腾。
他弯腰捡起块带凹槽的矿石,那矿石表面粗糙,触感冰凉,腕间发力掷向东南角的草垛。
受惊的老鼠窜出来时,连带扯出了半幅烧焦的密信。
"五天前亥时三刻,有人用滇西火药炸塌三号竖井。"青年靴底碾过簌簌发抖的老鼠,那老鼠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从袖中抖落的密信正落在矮个子脚边,"要不要解释下你襟口沾着的硝石粉?"
郭启的横刀已架在闹事者颈间,刀刃挑开的衣襟里赫然是刘氏旧部的青铜腰牌,那青铜腰牌在阳光下闪着暗黄色的光。
二十几个抄着铁锹的工人突然从棚屋后涌出,领头的独眼汉子举起三根手指——这是矿工们驱逐叛徒的手势。
张成贵摸着袖袋里私藏的矿石样本,那矿石样本质地坚硬,在他手中有些硌手,喉结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