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第2页)

 他忽然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可是人心这回事,哪是一年半载就能看清的,他们很快就步入了婚姻,一开始的确度过了一段幸福的婚姻生活,郎才女貌,彼此理解,互相欣赏,所以他们结婚的第二年我就出生了。” 

 他说梅芷荷的时候一直叫的是母亲,神情间都是柔和敬重,但说起父亲的时候,只以沈敬如这个名字称呼,而且语气和神情会明显淡漠下来。 

 “自从我出生后,都是我母亲在负担我的生活,她一边照顾我,一边兼顾自己的事业,甚至又拿了几个奖,她总说,我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但沈敬如就不一样了,在我四岁的时候,他的事业陷入了瓶颈,他的画无法打动自己,更没有办法打动别人,他困在那个圈子里无法自拔,到最后甚至觉得是婚姻和家庭带给他枷锁,磨灭了他创作的热情和天赋,所以从四岁开始,我那个所谓幸福美满的家开始有了裂痕。” 

 祝岁喜想,梅慎如的命运,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真正开始了改变了。 

 “慢慢的,他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动辄在家里吵闹,砸东西,然后把自己关起来,后来又开始辱骂我母亲,再后来辱骂的对象里加上了我,他嫉妒我母亲在照顾着我的同时还能得到那么高的成就,嫉妒她明明柔弱之躯,却能将生活经营得那么好,他的嫉妒和残忍将他那点可怜的爱压制到底层,他对那个曾经用心追求过的女人极尽伤害,但当她平静地提出离婚的时候,他又害怕了,他整日整日不敢回家,仿佛只要那张结婚证还在,他的婚姻就还是完整的,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他躲出去到底是因为在乎他的婚姻,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日渐平庸的画技,但不管怎么样,我跟我母亲的生活,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动荡后终于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