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天启城篇完(第2页)

 

“叶鼎之,你看……”帝寒玄的指尖划过对方手腕的魔种印记,冰龙长枪不知何时已抵住其心口,“当年你斩我父亲,我剜心炼剑;如今你刺我心核,我便拔你魔种。”他的冰蓝色瞳孔中,倒映着叶鼎之震惊的赤瞳,“这江湖,从来没有单行道。”

 

魔种现·逆命丹碎

 

当寒霜冰龙长枪骤然变细,化作冰棱刺入叶鼎之胸口时,慢镜头捕捉到墨色魔种从其心口缓缓浮出——那是南诀皇室埋在他体内二十年的祸根,表面爬满与帝寒玄冰晶心核相同的星轨纹路。帝寒玄另一只手捏碎的玉瓶里,滚落出当年在黄泉坞偷练的“逆命丹”,丹药裂开的瞬间,释放出的不是药香,而是苏寒天独有的、雪落山庄的寒与星露酒的烈。

 

“这颗丹,本是为雨生魔准备的。”帝寒玄将丹药按进叶鼎之口中,冰化的手指在对方胸前烙下苏寒天的剑形咒纹,“现在……替我看着他。”他忽然轻笑,血沫溅在叶鼎之衣领,“看着他如何用这柄断魔剑,劈开你我曾困在其中的,宿命的茧。”

 

透明化·冰雕碎光

 

雨生魔的残剑“当啷”落地的声音在空寂的金銮殿格外清晰。他墨发垂腰,喉结在剧烈喘息中滚动,男生女相的面容因痛苦而苍白,却在看见帝寒玄身体开始透明化的刹那,爆发出比魔种更烈的剑意。慢动作里,他踏碎满地冰棱冲上前,绣鞋尖儿碾过帝寒玄咳出的冰蝶,蝶翼上的星轨纹瞬间融入他心口的剑形印记。

 

“苏寒天,你敢——”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音,双手穿过对方冰化的腋下,却发现掌心触到的不是血肉,而是逐渐透明的冰晶。帝寒玄的冰蓝色长发正从发梢开始崩解,每一根发丝都化作流光,飞向他发间的冰蓝碎发,像是归巢的星子。

 

最后的触碰·剑心同碎

 

帝寒玄低头,看见雨生魔眼中倒映的自己——墨发里混着他的冰蓝碎发,唇角还沾着方才战斗时溅到的冰晶,比二十年前在逆魂棺前初见时,还要让他心动。他抬起冰化的手,指尖掠过对方湿润的眼角,慢镜头里,一滴泪落在他掌心,竟凝结成苏寒天母亲留下的剑兰形状。

 

“雨生魔,你知道吗……”他的声音轻得像冰裂,冰晶心核终于出现致命裂痕,“我最怕的不是死,是你握剑时,再也感觉不到我的心跳。”他忽然吻向对方唇角的冰晶,不是血契的狠戾,而是雪落山庄的星露酒,在唇齿间化作最后的、未说出口的“我在”。

 

冰雕破碎·光尘归寂

 

当帝寒玄的身体彻底透明,雨生魔终于看清他心口的冰晶心核——那里,刻着比任何誓言都要锋利的字:「雨生魔,吾之剑,唯汝可拔;吾之血,唯汝可饮。」心核崩裂的瞬间,整座金銮殿的冰棱同时炸响,帝寒玄的身体化作万千冰晶光尘,每一粒都映着雨生魔握剑的模样,最终汇聚成他发间的冰蓝碎发,和他腕骨银镯内侧,突然完整的“共生”二字。

 

叶鼎之的魔仙剑“当啷”落地,望着雨生魔跪在冰晶光尘中,双手徒劳地拢着即将消散的光点。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洞月湖,苏寒天抱着雨生魔的尸身跪在雪地里,那时的雪,也是这样,将两个本该敌对的人,冻成了江湖人口中,最疯的、不该存在却又不得不存在的,双生剑主。

 

定格·冰棱上的未竟语

 

在帝寒玄消散的刹那,金銮殿的蟠龙柱上,突然浮现出他用冰棱刻下的最后一行字:「若我碎成冰,便做你剑穗上的霜,护你斩尽世间不公。」而雨生魔的银镯内侧,苏寒天二十年前未刻完的“生”字,此刻终于补上了“寒”字,合起来正是“生寒”——他用生命,在雨生魔的命盘里,刻下了自己的姓与名。

 

雪粒子落在雨生魔手背,融化成水滴,顺着他紧握的掌心,滴在帝寒玄留下的寒霜冰龙长枪上。枪缨忽然无风自动,扫过他的墨发,仿佛那个人还在,用冰蓝色的眼尾,藏着比极北之地更冷、却比星露酒更热的,最后的、属于苏寒天的,未说出口的,“我爱你”。

 

(江湖后来流传,每当雪月城的剑庐飘起带冰棱的雪,便能在剑光中看见两道身影:一道冰蓝,一道墨色,背靠背而立,手中的枪与剑,正劈开当年金銮殿上,那道名为“宿命”的,永不融化的冰墙。)

【北境冰湖·霜碑刻魂】

 

叶鼎之的赤瞳映着冰湖中央的霜碑,那是雨生魔用残剑劈开万年玄冰所筑,碑身流转的星轨纹与魔种咒文,正是帝寒玄消散前融入他发间的冰蓝碎发所化。他握着魔仙剑的手突然收紧——剑鞘上,不知何时多了道冰棱刻痕,正是雨生魔此刻雕刻的、属于苏寒天的,最后的誓言。

 

雌雄剑主·霜碑血刻

 

雨生魔单膝跪在冰碑前,墨发垂落如瀑,遮住了他此刻比冰还要冷的面容。手中的残剑早已崩口,却仍在碑面上刻下深可见骨的痕迹,每一道都渗出他心口的血,在冰面上绽开永不融化的剑兰:

 

「苏寒天,吾之剑鞘,吾之冰河,吾之未竟疯魔。

 

二十载风雪,骨血为聘;三千里冰原,剑心作笺。

 

汝化冰棱,吾便握碎这柄魔剑,以血为墨,在天地间,替汝续写——

 

共生共斩,不死不休。」

 

叶鼎之的赤瞳·师徒残忆

 

叶鼎之看着师父发间的冰蓝碎发随刻刀震动,忽然想起三年前在醉仙居,百里东君曾说:“你师父和苏寒天,是把彼此的命,刻进对方骨血里的疯子。”此刻冰碑上的每一笔,都与他记忆中苏寒天的剑风如出一辙,却又带着雨生魔独有的、魔剑斩魂的狠戾。

 

“师父,为何不用魔种余烬……”他的声音卡在喉间,看着雨生魔转头的刹那,发现对方左眼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与帝寒玄相同的冰棱状泪痕——那是用神魂碎片刻下的,永不愈合的,属于双生剑主的印记。

 

“魔种早就在他拔枪的瞬间,成了护我的剑穗。”雨生魔的指尖抚过碑面上未干的血痕,冰碑突然发出清鸣,倒映出帝寒玄消散前的冰晶心核,“现在我刻的,是苏寒天藏了二十年的、比魔种更烈的……”他忽然轻笑,血珠溅在碑面的“共生”二字上,“是他当年在黄泉坞地牢,没敢说出口的,‘我喜欢你’。”

 

冰湖共鸣·冰碑觉醒

 

叶鼎之的魔仙剑突然发出哀鸣,剑身上的业火纹章竟在冰碑光芒中,渐渐显露出苏寒天的星轨印记。他这才惊觉,冰碑底部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雨生魔用帝寒玄的冰棱,刻下的、二十年来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你替我挡暗河十三刀时,我数过你后背的血滴,共四十七颗;

 

你在逆魂棺前替我描眉,笔尖抖了三次,因为我睫毛上的血,沾湿了你的袖口;

 

你说要娶我时,耳尖红得比雪落山庄的红梅还要烈,却偏要把狐裘盖在我头上,怕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