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直言不讳




                她的目光掠过母亲脸上未干的泪痕,再次死死钉在楚天青身上。



    “隔帘听音?锦书传意?不见其人,但闻其意?呵......”



    “好一个步步为营!好一个滴水不漏!楚大夫,您这手段......真是高明啊!像猎人布陷阱一样耐心,像驯兽师一样讲究技巧!是不是?”



    嘿!



    你个不知好歹的傻娘们儿!



    想法帮你治病还成算计你了。



    楚天青颇为无语,但更多是无可奈何。



    这种心理创伤极深的人,感知系统早已失衡,对“善意”的边界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苛刻。



    只要不是她主观意愿主动寻求和接受的帮助,哪怕再周全、再为她着想,在她眼中,都是侵犯,都是算计,都是对她意志的强行践踏。



    所以说,心病难医,难就难在此处。



    医者有心,患者无意。



    医者欲渡,患者闭舟。



    强行靠近,只会让那本就脆弱的小舟在惊涛骇浪中倾覆得更快。



    侯夫人踉跄着想要上前。



    “清竹!你听娘解释!娘不是要算计你,娘是想......”



    “想什么?!”



    侯清竹像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躲开母亲伸来的手。



    “想治好我这‘厌男症’?”



    “想让我像你们期望的那样,变成一个正常的女人,去接受一个又一个所谓良配的审视和估价?”



    “最后......再被像徐敬之那样的伪君子,当作一个漂亮、能攀附权贵的摆设娶回家?!”



    她猛地指向楚天青,声音尖锐刺耳。



    “而这个处心积虑、盘算着怎么绕过我的恐惧、怎么无声无息靠近我的男人!这和他当初在假山石后算计我,有什么本质区别?!”



    “都是欺骗!”



    “都是把我当成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一个需要被‘驯服’的怪物!”



    巨大的屈辱感和被最亲的人联合外人欺骗的愤怒,彻底冲垮了她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娘!您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病了!觉得我疯了!觉得我这副抗拒男人的样子,是侯府的耻辱,是您的累赘!所以您背着我,和这个陌生男人,在这里剖析我最不堪的往事,商量着怎么像对付一个疑难杂症一样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