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厨师王大勇的“2018生日热排骨”(第2页)

“师傅，下雨呢！”小张追出来。

“下刀子也得送！”王大勇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幕。砂锅很重，他用胳膊肘夹住，腾出一只手护着锅盖，滚烫的汤汁在里面晃荡，像他此刻剧烈跳动的心。雨水瞬间浇透了他的厨师服，顺着头发滴进脖子，冰凉刺骨，却让他想起2032年离婚时，林梅眼里比雨水更冷的光。

他跑过熟悉的街道，油烟味被雨水稀释，露出城市夜晚的腥甜。路过花店时，他想起原时间线里从未送过的玫瑰，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停——他现在能给的，只有这锅热乎的排骨。

敲开家门时，王大勇浑身都在滴水，围裙上沾满了路上溅的泥点和锅里晃出的油渍。林梅打开门，看到他这副模样，愣住了，手里还拿着没拆封的生日蛋糕。

“你……”林梅的话卡在喉咙里。

王大勇把砂锅往玄关的矮柜上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热气从锅盖缝隙里冒出来，带着浓郁的甜香，瞬间填满了这个有些冷清的家。“快尝尝，”他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糖好像放多了点，不过热乎。”

林梅没动，只是看着他。灯光下，她的眼睛突然红了，不是因为感动，更像是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找到了出口。王大勇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头发梳成了他喜欢的低马尾，无名指上戴着那枚2018年在黄山锁的同心锁戒指——铜质表面已经被岁月磨出了温润的包浆，像极了他砂锅底部常年累月形成的焦香层。

“你……”林梅吸了吸鼻子，“跑这么快干什么，淋成这样。”她转身去拿毛巾，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大勇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2032年实验室里，叶云天给他看的平行宇宙影像——那个时间线里，林梅此刻正对着冷排骨发呆，戒指被她摘下来放在了窗台上。而现在，这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和砂锅里冒出的热气一起，温暖了整个房间。

他没有像原时间线那样抱怨她“小题大做”，而是接过毛巾，笨拙地擦着头发，低声说：“你生日，得吃热乎的。”

林梅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王大勇知道她在哭，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不耐烦，而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个动作他在厨房里对学徒做过无数次，此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好了好了，”他说，“排骨要凉了。”

林梅转过身，眼睛红红的，却笑了。她拿起勺子，舀起一块排骨，吹了吹，放进嘴里。王大勇紧张地看着她，像等待评委打分的参赛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