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开端(第3页)

 第二天一早，两人和张海琪又出去了，像有目的性在调查什么。 

 张海峤坐在石阶上，身边只有一个不爱说话的张起灵。 

 晨雾还在山间缠绵，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张海峤仰起头，任由金色的光漫过眉眼。 

 他轻声开口，声线混着晨风飘荡，不知是说与张起灵，还是讲给多年来困在迷雾中的自己： 

 “我叫张海峤。‘不信明珠生海峤，江南哀怨总难平’的海峤。” 

 他望着天边渐渐舒展的云霞，眸光泛起涟漪： 

 “给我取这个名字的长辈说，既然明珠不会天生被困在海畔孤峰，那便要以破局之心闯荡世间。” 

 “即便身处困境，也当如穿透晨雾的朝阳，击碎所有质疑与桎梏，让属于自己的光芒，照亮被偏见遮蔽的前路。” 

 话音落下许久，他垂眸苦笑，喉间溢出的叹息充斥着迷茫：“可我寻了很久，都没能参透这名字里的期许。” 

 “现在想来，可能他对我没有期许，只是希望我像海峤上的礁石，在浪潮的冲击下依然能站稳脚跟，不必成为照亮他人的光芒，只要守得住本心，扛得住命运的磋磨就好。” 

 张起灵眼神微动，神色有些迷茫。 

 张海峤看向张起灵，这个青年明明比自己大了许多，可他总感觉在对方身上看到了那些懵懂无知，却被迫成为实验体的弟弟妹妹的影子。 

 他喉头微动，终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多大了？” 

 张起灵垂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良久，他摇了摇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不记得了。” 

 张海峤愣怔片刻，忽然生出某种微妙的情绪，他抿了抿唇，又问道：“那在你眼里，我多大？” 

 回答他的仍是那个迟缓而机械的摇头动作。 

 “我该有十岁了。”张海峤盯着对方淡漠的眉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环，“你看我的眼神，和张海琪、张海盐他们一样。”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们都知道，我根本不是真正的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