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

他一边说，一边真诚地摇头，脸上写满了“你们怎么这么想不开”的惋惜。

然而，这番发自肺腑的“苟活之道”，落在这些争强好胜的修士耳中，却变了味道。

不争外物，只求本心？

勘破表象，直指大道？

在场不少弟子，尤其是那些跟着来看热闹的，听到这番话，眼神都变了。他们平日里只知道争夺资源，打打杀杀，何曾听过如此直白却又发人深省的道理？

李默的眼神也微微一凝，他本以为苏阳会说出什么和稀泥的官话，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种论调。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

苏阳见气氛不对，心里更慌了。他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干脆破罐子破摔。他走到那洗剑池边上，看着那平静如镜的水面，深深地叹了口气。

“哎，这地方太吵了。”他抱怨道。

“吵？”一个弟子忍不住问，“苏师兄，这里除了风声，并无他音啊。”

苏阳苦着脸，指了指池水：“不是耳朵听到的吵，是这里面的东西，吵得很。”

他刚刚靠近，就感觉池水下的灵脉传来一股烦躁、混乱的波动，像是一群人在他脑子里吵架，让他心烦意乱。这自然是张李二人争斗时，他们身上那股愤怒、嫉妒的负面情绪，通过灵力传导，污染了这纯净的灵眼之泉。

苏阳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舒服，想抱怨一下。

可这话，听在别人耳中，不啻于平地惊雷！

李默脸色剧变，他猛地将神识探入池水深处，仔细感应那灵眼之泉的脉动。片刻后，他俊朗的脸上血色尽褪，一片煞白！

“灵机……紊乱了！”他失声叫道，“泉眼中的灵气，蕴含了一股暴虐和嫉恨之意！若是用这种灵气淬炼剑胎，非但无益，反而会在剑心之中种下魔念！”

张烈也反应过来，他同样探出神识，随即脸色变得和李默一样难看。

他们争了半天，打生打死，结果却亲手把自己争夺的宝贝，变成了一口毒泉！

一瞬间，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苏阳。

他们这些人，包括筑基圆满的张烈和李默，神识探查了半天，都没发现这最根本的问题。而这个苏阳，只是走过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就道破了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