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阴锣招尸

青铜髓火凝结成锣面的刹那，井底浮出三万六千根制锣匠的肋骨。林秋的幽冥圣体触碰到锣槌刹那，七百二十道殄文从圣体毛孔钻出——每道裂痕里都裹着扎纸匠的指节碎末，骨渣表面阴刻的《招尸箓》正渗出靛青色尸油。锣沿裂纹突然渗出混着卦灰的髓浆，浆液中悬浮着初代掌教用接生剪铰碎的婴儿眼膜，虹膜褶皱处蚀刻《饲锣咒》残篇。

 地脉第二十三次震颤震碎青铜幽冥轿。轿钉在空中虬结成制锣匠的引尸铜钹，钹面铜绿竟是林秋被阴锣剥离的除秽残魄。当铜钹扫过锣骨阵时，锣腔突然裂出七十二窍，每个孔洞都喷出混着纸人浆糊的惨绿锣砂，砂砾落地即重组成《阴锣经》扉页——扉页夹层里嵌着高祖父赶尸时断裂的赶尸鞭梢，鞭节纹路渗出被炼成锣引的青铜脑浆。

 "辰时正刻，浆浸殄文！"

 初代掌教的残喘从锣槌铜环渗出。林秋剜出正在晶化的喉结软骨，骨片爆成八十一枚量尸钉射向髓浆漩涡。钉尖触及浆液的瞬间，井水突然倒映出五千具嵌锣尸骸，每具尸骸会阴穴都插着扎纸匠禁忌的镇魂阴锣，锣槌末端烙着叔祖母被沉塘前用经血书写的《破锣诀》。

 埙器残片突然嵌入幽冥圣体膻中穴。残片震动发出的《锣醒调》，让招尸铜钹表面爬满暗蓝色纹路——纹路竟与林秋启蒙时，制锣匠用尸泥在耻骨描绘的辟邪符完全重合。当尸骸开始痉挛时，锣腔裂纹突然渗出混着卦灰的髓烟，烟雾在空中凝结成初代掌教之妻上吊时写在裹尸布上的《锁锣偈》残影。

 井水突然沸腾成髓浆。浆浪中央浮现幽冥圣体原胚的倒影，倒影气海穴翻涌着制锣匠调配的蚀魂泥。当初代掌教的残魂试图搅动泥浆时，倒影突然炸出六十三道裂痕，痕隙中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扎纸匠炼制的化尸砂——粉尘中悬浮着三万六千张残缺的渡阴契，契纸边缘印着林秋幼年糊纸人时留下的睫毛血渍。

 "巳时正刻，契引阴司！"

 髓浆漩涡突然虬结成量尸尺。尺面刻度竟是用被锣砂腐蚀的扎纸匠踝骨拼成，星斗间隙渗出初代掌教之妻流产时染红炕席的羊水。当林秋抓住量尸尺时，尺身突然裂出鬼门关状豁口，将他半具圣体吞入其中——尺内虚空漂浮着五千幅血色锣图，每幅图纸都映出林秋被阴锣震碎三魂七魄的各类死相。

 地脉深处传来锣面崩裂的闷响。锣架顶端突然垂下二十四条人皮锣绳，绳结处系着扎纸匠秘传的《焚尸咒》。咒文触及化尸砂的刹那，粉尘突然重组成初代掌教炼制圣体用的剔髓锉——锉刀凹槽里正渗出林秋童年在义庄守夜时冻伤的脚趾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