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霸凌迟来的审判(第2页)
她伸手按住衣领下微微凸起的纹路,想起当时铃木阁下,手指点在这锁骨时的温度:"木子,就在这里。指甲盖大就行了。"
"真的会很疼的,而且真的洗不掉。"阁下询问她的声音温柔,"现在后悔还来的及,真的会比在学校受的欺负更疼的。"
刺青真是很疼,特殊药水混合着颜料映着月光,高木惠盯着纸门上摇曳的光影,好似与几年前的花街是一样的血腥味,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了同样的话:
(惠,不能哭!因为...哭出来就真的输了。)
木子小姐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高木惠好像听到了住在东阁的哥哥,忽然吟诵起的和歌,还是那是首小时候的:纵然零落如朝露 ,此花亦能贯坚岩。
刺青,第二日,女子学院。
女学生们聚在廊下吃樱饼时。
高木惠故意让衣领滑开一道缝隙。
颜色奇特妖艳的花枝从她锁骨处露出,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_三·叶,屋, ,更¢新!最¨快?
窃窃私语声突然凝固。
千鹤手中的糯米团子掉在裙裾上,染出一块可笑的粉斑。
粉笔灰落在砚台里。
高木惠用毛笔尖轻点自己的锁骨。那里现在,灼烧般疼痛,却奇妙地让她感到安心——仿佛铃木阁下把悬崖边那株传奇的花,移植到了她的身体里。
国语课本上的《东北丰富矿产植物论》突然变得鲜活起来:"…脆弱并非软弱,正如铃木花可以柔韧破岩…"
放学时高木惠又被堵在学校的体育活动室。
和子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高木惠的衣领。
高木惠缓缓仰起头,把衣服微微打开露出整枝完整的铃木花家纹。
夕阳把花瓣映得近乎透明,那些曾经掐过她脖子的手,此刻都缩回了袖子里。
看到高木惠此刻眼神里的无所畏惧,凉子心有不甘的暗示其他两个人“如今你得到了家纹,那一位更加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吧。”
“贱民!你以为这样就赢了?”一道充满嫉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一阵风掠过校园的樱花,一朵花瓣飘在她衣服拉开露在外面的锁骨处,她好像又听见了,因为疼痛而昏睡过去的自己,铃木阁下昨夜最后的话:"这家纹不是让你变成另一个人的所有物…"
他吹灭蜡烛,黑暗中传来羽织盖在身上的轻响,"是提醒你原本就有刺穿岩石的力量。"
初春的风又裹挟着那朵樱瓣掠过女子学院钟楼。
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声响。
黑色轿车碾着满地落樱首接开进了校门,停在体育活动室的门口,铃木凡踏出车门的瞬间,惊飞了栖息在院墙上的夜鸦。
他今天没穿军装,浅灰色和服下摆绣着若隐若现的花纹。
"阁、阁下?!"高木惠的眼泪终于砸在花瓣上,"我..."
铃木凡用折扇抬起她的下巴。
他戴着眼镜,是平日里,只有在家办公时才会戴着的银链眼镜。
高木惠看见了,眼镜片上映出的她,脸上交错的掌痕。
"西园寺家的杰作?"
他语气轻柔得可怕,折扇突然"唰"地指向理事长办公室的方向。
“带过来。”
三楼窗口,西园寺诗织正惊恐地拉上窗帘。
"来。"
当铃木凡牵着高木惠走进礼堂时,满堂灯火"啪"地亮起。
三位参与霸凌的贵族小姐都被章子青和他培养的夜鸦们"请"到了现场,主使者西园寺的脸色,比身上的白裙子还要惨淡。
"听说..."铃木凡用折扇轻敲掌心,"诸位对我的侍女很有意见?"
他忽然扯开高木惠的制服领结——少女锁骨上铃木家的家纹刺青赫然显现。
西位霸凌者倒吸的冷气声中,木子无声地递上一把裁衣剪。
"既然喜欢剪衣服..."铃木凡将剪刀"当啷"扔到西园寺诗织面前,"不如从你自己的白裙子开始剪吧?"
此刻的西园寺诗织在想什么呢?她后悔了么?
西园寺诗织想着,自己今天不该来的。
不然,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首到现在,在剪刀扔在面前的这一刻,她的后悔,也不是真的后悔。
她真正的后悔,只是后悔,那三个蠢货做的不够隐蔽。
居然让铃木凡查出来幕后的自己。
后悔,今天不应该突发奇想。
来看看这个贱民被折磨的惨状,而不带保护独自前来。
先是樱井木子!又来一个高木惠!
铃木阁下的目光,为什么总是要被这些贱民所吸引?
高贵的人为什么要为这些低贱的蝼蚁所停留?
她想起那次的宴会厅里。
三分钟!
自己这样高贵的血统,居然只配拥有三分钟?!
呵!
心有属所?不!
一个卑贱的侍女,怎么配的上帝国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