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进门检查
他抬头望向铃木邸高耸的铁门，那上面盘绕的铁荆棘在探照灯的雨中闪着冷光。
这是他某种意义上的第二次来到这里。
比起第一次，是被木子那个女人蒙着眼，牵着带进来。
或者第一天和哥哥入职时，只是被带到第二道门口，玄关。
就被勒令在那里等候相比。
这次，至少是他正式的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到的，真实的铃木邸
——如果，这种地方也能称之为"正门"的话。
（林凡：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也并不是真实的。而是，不能明说的，故意折腾人的，另类"优待"）
"什么人的干活！姓名。"门口卫兵机械地开口，声音显得沉闷而模糊。
"章子青。"章子青平静地回答，雨水滑过他的下颌线。
里面的卫兵打开一个小小的窗口，抬手，只是将一本厚重的登记簿推到外面的卫兵面前。章子青注意到，他拿的是红色封皮，还有一本是黑色的。
他伸出左手，五指张开按在登记簿旁的青铜板上。
冰冷的金属让他手心微凉。
机器发出刺耳的"滴"声，卫兵这才抬眼看了看他："虹膜验证。"
强光突然刺入他的眼睛，章子青本能地想闭眼，但硬生生忍住了。
他想起在俄国训练时，教官的话："活人的眼睛会变，死人的不会。"
铃木凡应该要的就是这种，"活体"的反应，但必须控制在精确的范围内。
"通过。"卫兵按下某个隐藏的按钮，铁门缓缓开启，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章子青迈步进入，雨水立刻被隔绝在外。玄关处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宪兵，他们的目光像解剖刀一样在他身上来回扫视。
"解除武装。"左侧的宪兵命令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章子青缓慢地解开腰间的配枪套，双手捧着递过去。
他知道里面没有子弹——任何成员不允许携带实弹进入铃木邸，这是铁律。
宪兵接过枪，熟练地拆解检查，然后把它扔进了一个铁盒里。
"钢笔。"右侧的宪兵突然开口。
章子青从内袋取出钢笔，旋开笔帽。宪兵用放大镜检查笔尖，又对着灯光看墨水管。
"外套。"宪兵将钢笔还给他，继续命令。
章子青脱下军装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他知道他们在找什么——隐藏在制服衬里面可能的‘毒针’。
宪兵的手指在外套每一条缝线处摸索，最后满意地点头，将衣服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章子青注意到衣架下方有一个不起眼的铜盘，任何从衣服上掉落的微粒都会被收集分析。
"鞋子。"
章子青坐下，脱下军靴。
靴底被金属探针仔细刮过，寻找可能存在的夹层。?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张嘴。"
章子青顺从地张开嘴，宪兵用手电筒检查他的口腔和牙齿。
他的舌下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药片，里面是可以抵抗致幻剂，保持清醒的刺激物。
宪兵的手指粗鲁地翻检着他的唇齿，有那么一瞬间几乎碰到了药片，章子青的心跳猛地加速，但他控制住了面部表情。
"手。"
醋酸溶液的喷雾首接喷在他的双手上，刺痛感让他的手指微微抽搐。
章子青想起和哥哥第一次来这里等候时。
一个杂役因为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反应——他只是下意识地甩了甩手，立刻被电击枪击中后颈。
所以，今天他纹丝不动，仿佛那腐蚀性的液体只是普通的水。
"服药。"宪兵递来一颗透明的药丸。
章子青接过，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
他做出吞咽动作，实际上用舌头将药丸推到了臼齿后方。
那里有一个特制的蜡封凹槽，是哥哥花了一个月时间在他的‘同志’帮助下制作的。
"可以前进了。"
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章子青的每一步都走在传感器上，他的体重分布、步频、甚至呼吸节奏都在被分析。
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沉水香，但曾经在俄国受过训练的他，能分辨出其中掺杂的神经毒素——这种混合气体能让人的防备心降低，不自觉地说出真话。
章子青屏住呼吸，数着自己的心跳。
二十七步后，他看到了那个青花瓷瓶——明代古董，价值连城，摆在走廊正中央。
第一次来时，虽然蒙着眼睛，但是带路的木子还是在这里停下，特意告诉他前面有一个花瓶，但是语气郑重的警告过他："不要碰，不要多看，更不要表现出任何兴趣。"
现在，他的目光从瓶身上滑过，没有停留超过一秒。
但就在这一秒里，他注意到了瓶底角度和原来印记的微妙变化——有人动过它。
（或者更准确地说，有人调整过，是为了藏在里面的监听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