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章 众人的日记（1）(第3页)

 呵，我突然想起了那晚，我找到孟玲，用语言勾起她的欲望，让她沦陷在虚假的幻想中时。 

 她说我是魔鬼！因为我发出了诱惑‘夏娃’的低语，我好奇？为什么不是恶魔？ 

 她告诉我，你才是‘优雅的恶魔’。 

 哦！原来，你不是不会，而是不愿。 

 - 你知道么？你这是对我的轻慢！你这样会更加刺痛我的心，我知道，自己拼来的实权，在你的眼里不过是“家族利益游戏”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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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田榉的下官·佐藤的日记》 

 黄昏的光，透过审讯室的小窗口照进这幽暗的地下审讯室，像一道光与暗的分界线。 

 我屏息站在山田主任身后三步处，目光死死钉在自己每天为主任擦得锃亮的军靴尖上。 

 ——佐官靴，可能这就是我虽然笨拙，却愿意被山田主任赏识，和原谅，然后教导我更加有效的刑讯手段，并可以，提拔我作为组长的原因。 

 没有进入军部前，我家是专门做鞋子的。 

 传了三代人的手艺，因为我们家手艺精湛，所以总是能接到很多特别订制。 

 我喜欢那些订制的漂亮鞋子。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拥有过一双。 

 所以，当征兵令出来时。 

 父亲问我是现在继承家族手艺，还是去战场时。 

 我选择抛弃良知，来到了奉天。 

 因为，我并不喜欢当鞋匠，我想做那个穿鞋的人。我想要穿着漂亮定制的鞋，往上爬，做人上人，就像现在的…一样。 

 山田主任的，佐官靴，牛皮制，鞋底钉着五枚防滑铁掌，走起路来会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某种被驯服的野兽。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他的靴尖前不到半尺处，另一双靴子踏碎了黄昏的光。 

 将官靴，看纹路和手法，应该是特殊订制款：意大利小牛皮+京都西阵织内衬。 

 而非普通的漆黑的小牛皮包裹着钢制内衬。 

 这双鞋子不合军队规制，违规了。但是，整个奉天，或者说整个三省所有的军需官，无一人敢去上报。 

 因为，某大佐在酒会调侃“靴子不错”，当晚就接到本部，“特别演习”调令，被派去了硫磺岛。 

 靴筒高及小腿，靴跟上是镂空的铃木花雕刻。听声音，鞋底应该是嵌入了象牙。可以比标准鞋子减重300克。 

 此刻，这双靴子像他的主人一样，哪怕静止不动，也透着股锋利的压迫感。 

 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是…那位。 

 “铃木阁下。”我的上司山田榉开口时，声音比平日低了半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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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触碰到那个对我是禁忌的…那位的秘密。 

 那是个阴雨天，山田榉中佐，刻意在和果子店“偶遇”了铃木凡的侍女——。 

 她抱着和果子，木屐在地上发出轻快的“咔嗒”声，像只不知险恶的雀鸟。 

 “木子小姐，”山田榉主任的声音忽然温和得诡异。 

 “少将的靴子似乎很特别？今早见他时，靴跟的反光差点晃到我的眼睛。” 

 我垂着头，却从余光里看见那个侍女单纯又泛着点傻气的疑惑起来：“诶？可"凡"今早穿的是木屐呀，他说军靴太重了，他最喜欢的还是轻便的木屐。昨天去西园寺家的别院，就穿了三小时，小脚趾都淤血了。现在，只有实在没办法，遇到必须穿军装的场合才勉强愿意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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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办公室后，山田榉主任一脚踹翻了文件柜。 

 “你什么都没听到，明白吗？”他的佐官靴碾着散落的纸张，鞋钉在佐藤的尉官靴旁划出深刻的刮痕。 

 “敢说出去，不用去硫磺岛，下次‘蔷薇花’清理叛徒的名单上，就会多一个名字。” 

 我赶忙低头称是，视线却黏在山田榉主任的靴尖上——那里有处细微的脱线。 

 我突然想起…的将官靴，连鞋底的象牙片都光可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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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我在日记里写下： 

 “原来我拼命跪舔的，是…嫌重的枷锁。” 

 墨迹未干，我就惊恐地烧了纸——但那种认知己烙进骨髓： 

 山田榉主任的暴怒，是因为发现自己追逐的神圣符号，在…眼里只是可笑的累赘。 

 那自己呢？好像连成为“累赘”的资格都没有。 

 我盯着自己掉色的尉官靴发笑，笑着笑着吐了出来——吐在了擦靴的绒布上，因为那是我唯一能玷污的“阶级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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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后佐藤“意外”死亡，山田榉的尸检报告显示——他的胃里塞满了靴油与皮革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