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妙手回春,瘟疫得克

我蜷在青砖地上护住药草时,周将军的剑锋已经抵住神秘女子咽喉。

 

她水红裙摆掠过门槛的瞬间,我瞥见金丝绣的并蒂莲浸在墨色药汁里,花瓣被染得像干涸的血。

 

\"末将来迟。\"周将军反剪住女子双臂,我这才看清他铠甲下摆沾满泥浆。

 

昨夜暴雨冲垮宫墙根的消息,和着血腥味在喉头翻滚,我抓着药柜站起来:\"劳烦将军把药杵还给林神医。\"

 

三日后,我在太医院后殿支起十二口药锅。

 

范景轩的玄色龙纹斗篷扫过门槛时,我正在往沸腾的药汤里撒鬼针草。

 

他伸手要掀锅盖,被我沾着药汁的手拍开:\"当心烫着龙爪。\"

 

\"江灵犀。\"他眉骨投下的阴影笼住我手背的烫伤,我数着他腰间玉扣晃动的次数,直到第七下才听见后话:\"你拿命赌来的方子,若不成...\"

 

我舀起半勺药汤吹气:\"若成了,皇上赏我什么?\"

 

第一碗药灌进小太监嘴里那夜,我在他榻前守到三更。

 

范景轩遣人送来鎏金手炉时,昏迷三日的人突然开始呕吐黑水。

 

我扒开他眼皮查看瞳色,转头对簌簌发抖的宫女笑:\"去禀告皇上,能吐就是活了。\"

 

晨光染白窗纸时,后宫三十七位病患的脉象都已趋平稳。

 

林神医攥着脉枕冲我作揖,我扶住他胳膊才发觉这老头在哭。

 

范景轩踏着满地药渣进来那刻,我正把最后三包药草塞给周将军:\"东南角楼往西数第七块砖,敲三下。\"

 

半月后,孙管家在御药房后巷被擒时,怀里还揣着沾桂花头油的账本。

 

周将军带人挖开他卧房青砖,搜出的金锭摞起来比药柜还高。

 

范景轩下旨那日,我倚在廊下剥松子,听见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混着求饶声,数到第二十七下便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