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拨云见日,刺客真相将揭(第2页)

 

话音未落,东南角的药柜轰然炸开。

 

张统领的佩剑架住三柄弯刀,火星溅在晾晒的决明子上,腾起呛人的青烟。

 

我旋身甩出银针,细如牛毛的暗器穿过烟雾,精准钉进刺客的曲池穴。

 

\"还剩五个。\"范景轩的剑锋在地上拖出火星,紫苜蓿纹的刀鞘撞上龙纹剑,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

 

我突然瞥见窗外飘过半片孔雀蓝衣角,像极了那日刘师爷落在御书房的奏折封皮。

 

寅时末的晨雾漫进工坊时,最后一个刺客瘫倒在药渣堆里。

 

我弯腰去拾那块鎏金令牌,却发现范景轩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压抑的兴奋,像猎豹按住挣扎的羚羊时绷紧的利爪。

 

\"陛下可闻到苦艾味里混着墨香?\"我故意将染血的帕子按在他手背,\"上好的松烟墨,掺着刘大人最爱用的伽罗香。\"

 

他猛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把那块令牌嵌进我骨血里。

 

晨光刺破窗纸的瞬间,我听见远处传来报晓的钟声,混着某种类似陶埙的呜咽,像极了冷宫那口枯井里的回声。

 

瓦檐上的霜开始化了。

 

刚刚平静下来的工坊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仿佛有什么危险在暗中窥视着。

 

紧接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瓦片碎裂声。

 

刘师爷孔雀蓝的衣角刚飘过窗棂,三十几个黑衣人已经踩着青砖缝里疯长的藤蔓冲进来——那些本该被曼陀罗粉麻痹的植物,此刻正诡异地扭动着避开他们脚踝。

 

\"娘娘的藤蔓宴,倒是省了老夫铺红毯的工夫。\"刘师爷提着盏八角琉璃灯转进来,灯罩上绘着的紫苜蓿纹路正与我腕间铁链的刻痕重合。

 

他枯瘦的手指拂过药碾,昨夜我埋在决明子里的机关弩竟被他轻巧卸了弦。

 

范景轩的龙纹剑擦着我耳侧飞出去,削断了刘师爷半截灰白胡须:\"刘卿的束发带倒是眼熟得很。\"剑尖挑起地上褪色的孔雀蓝丝绦,映着琉璃灯泛出蛇鳞般的冷光,\"三年前户部侍郎暴毙时,灵堂供桌上的招魂幡也是这个颜色。\"

 

我趁机将香囊里的苦艾粉撒向空中,却发现飘落的粉末在半空凝成诡异的蓝雾——刘师爷带来的黑衣人腰间都挂着拇指大小的陶罐,正汩汩往外冒着伽罗香的青烟。

 

\"小心香雾有毒!\"我扯过范景轩的披风捂住口鼻,腕间铁链突然被他拽住当鞭子使。

 

玄铁链扫过药柜时带起漫天决明子,那些浸泡过鹤顶红的暗红色颗粒噼里啪啦砸在黑衣人面巾上,竟烧出焦黑的窟窿。

 

刘师爷枯树皮似的脸突然抽搐起来:\"陛下可知老臣为何选这工坊?\"他手中的琉璃灯骤然爆开,飞溅的碎片里藏着细如牛毛的金针,\"因为三百年前,这里埋着开国太祖处决叛臣的砒霜井!\"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我踉跄着抓住范景轩的腰带才没栽进突然裂开的地缝里。

 

浓烈的腐臭味从地底涌上来,二十几具挂着孔雀蓝腰带的骷髅正被藤蔓托出地面——每具骸骨的天灵盖上都钉着刻有紫苜蓿纹的铜钉。

 

范景轩突然低笑出声,剑锋划过自己掌心,将鲜血抹在龙纹剑的凹槽里:\"爱妃可知为何历代帝王都要用龙涎香?\"他染血的手掌按在我后颈,滚烫的温度激得我浑身战栗,\"因为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