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水落石出,刺客阴谋终破(第2页)
可惜终究晚了一步,那耳蜗里钻出的蛊虫早将最后的话吞吃殆尽。
范景轩忽然用染血的帕子捂住嘴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竟泛着金丝。
我心头猛地一跳——这不是狼毒蛛的症状,倒像是...南疆王庭的碎玉蛊。
\"灵犀。\"他忽然在案几下握住我的手,拇指在我虎口处画了个钱币大小的圆。
浸透血迹的帕子角落,隐约可见半个\"孙\"字朱砂印。
窗外惊雷劈亮半片夜空时,御前侍卫的马蹄声正踏碎长街青砖。
我望着范景轩映在窗纸上的侧影,他摩挲玉扳指的动作比往常重了三分——这是他要碾碎猎物的征兆。
但我们都清楚,能同时驱动漠北死士蛊和南疆碎玉蛊的人,绝不只是贪图商铺的富商。
范景轩的朱砂御笔在缉捕令上划出裂帛之声,墨汁溅在鎏金镇纸上像泼开的血。
我捻着孙道士那撮断须冷笑,昨夜暴雨冲垮了城西三处暗桩,林暗卫的追踪蛊此刻怕已爬满钱家密室的每一块金砖。
\"陛下圣明!\"张统领铠甲上的铜钉撞得叮当响,他腰间悬着的正是从狼首刺客身上剥下来的青铜面具,\"钱府十八处钱庄寅时已被玄甲军围了,那老东西抱着金算盘要往密道钻,叫兄弟们用浸了麻沸散的渔网兜头罩住了。\"
我指尖叩着琉璃蛊罐,里头孙道士的本命蛊正疯狂撞击瓶壁:\"麻沸散可对付不了修道之人,林暗卫是不是往他天灵盖贴了镇魂符?\"
范景轩突然将染血的帕子按在奏折堆里,那抹刺目的金丝血痕让我眼皮直跳。
他面上却笑得春风和煦:\"爱妃不如猜猜,孙天师看见自己养了二十年的食髓蛊反噬时,是跪着念往生咒还是哭着喊祖师爷?\"
宫墙外隐约传来铜锣声,十二道朱雀门次第洞开的响动惊飞了满树寒鸦。
我支开雕花窗,正瞧见钱富商那顶嵌满南海珍珠的轿辇被玄铁链拖过青石路,轿帘上\"天下通宝\"的金线绣纹早被马蹄踏成了泥。
\"我的银票!
那些都是江南学子捐的善款!\"钱富商官袍下摆还沾着胭脂巷的香粉,脖颈却已被蛊虫咬出蜂窝似的血洞。
押解的侍卫甩出本蓝皮账册砸在他油光满面的脸上,泛黄的纸页间簌簌掉出十几张画着骷髅头的漠北舆图。
范景轩的冷笑比瓦檐下的冰锥还渗人:\"钱老板不如解释下,捐给灾民的八十万两白银,怎么变成了刺杀帝王的军饷?\"他玉扳指叩在龙案上的脆响让满殿烛火都晃了三晃,\"拖去诏狱,把他舌头泡进雄黄酒里再回话。\"
我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片子,突然想起三日前验尸房那具七窍流蛊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