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玉传国,先帝遗诏现世(第2页)

 

咕嘟冒泡的水面浮起凤凰衔枝纹,与诏书左下角遇水显形的\"冯\"字重叠成双翅,那纹路在水面上若隐若现,透着一丝神秘。

 

范景轩剑锋擦过我耳畔钉入梁柱,削断的银链坠下块玉佩——正是去年秋猎时冯谋士献给陛下的赔罪礼。

 

\"好一招李代桃僵。\"范景轩反手将我护在身后,玄铁护腕磕在龙椅扶手的螭首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传旨,请冯先生去诏狱品鉴新到的岭南苦茶。\"

 

禁军铁甲碰撞声响起,那声音沉重而杂乱,仿佛是战争的前奏。

 

我忽然瞥见冯谋士广袖边缘沾着的紫绀色,那颜色鲜艳而刺眼,如同恶魔的印记。

 

那是西域毒蛛的体液,与三日前在我药庐窗棂上发现的一模一样。

 

殿外秋风卷着枯叶扑进来,发出呼呼的声响,他腰间本该悬着御赐鱼符的位置,此刻空荡荡荡飘着半截割断的丝绦,那丝绦在风中轻轻飘动,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冰凉的剑风贴着我喉间,我的心猛地一紧,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剑锋擦过颈侧时,我闻到冯谋士袖口散发的苦艾味——那是治疗西域毒蛛咬伤的药引。

 

喉间沁出的血珠滚进衣领,那血珠温热而粘稠,我盯着他颤抖的剑柄冷笑:\"冯先生袖口绣的云雷纹,倒比上个月在杨府偏厅见时少了两道。\"

 

范景轩的瞳孔倏地收缩。

 

杨丞相的朝服下摆还沾着地牢特有的青苔,那青苔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我突然想起半月前郑御史奏请重修皇陵时,工部呈上的朱砂用量是往年的三倍。

 

地宫坍塌的轰鸣裹挟着尘土涌进密道,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世界末日的来临。

 

范景轩的玄色披风扫过我手腕,那披风柔软而顺滑。

 

他拽我躲开坠石的动作太急,腰间玉佩磕在石壁上发出脆响,那声音清脆而响亮。

 

那枚雕着睚眦的羊脂玉,分明与去年冬祭时被刺客撞碎的玉珏同出一块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