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瘟疫异变,危机升级(第3页)

 

他官袍下摆沾着甘草汁的褐斑,像极了腐烂的梅雨天。

 

\"张大人可听过苗疆的蛊医之术?\"我抓起案头青瓷碗,将新熬的汤药泼在墙角呕吐的妇人脸上。

 

黑水中扭动的红虫遇药即燃,腾起缕靛色青烟,那青烟升腾的样子如同鬼魅,\"您往当归里掺的甘草汁,倒是帮本宫炼出了驱蛊的火种。\"

 

赵侍卫的刀鞘重重磕在张太医膝窝。

 

那人扑倒在药渣堆里时,我正将银针刺入妇人涌泉穴。

 

针尾红玛瑙映着茜纱灯,恍若滴血的眼。

 

\"取七寸蜈蚣焙干碾粉,与雷公藤同煎。\"我转头对淑妃笑,她月白裙裾已染成泼墨山水,\"劳烦姐姐盯着火候,要文火三沸三歇。\"

 

范景轩的沉香手串忽然套上我手腕。

 

他指腹残留着龙涎香的暖意,划过我冰凉的手背,那温暖的触感让我心中一暖。

 

\"爱妃要的蜈蚣,可是方才张太医靴底碾碎的那只?\"

 

暮色在药罐边沿镀上金痕时,第一个病患停止了咳血。

 

淑妃捧着药盏的手在抖,累丝金凤的尾羽扫过我沾着药渣的鬓角:\"灵犀,这墨绿色的药汤当真能喝?\"

 

我仰头饮尽残药,苦得舌尖发麻,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久久不散。

 

\"姐姐可闻见槐花蜜的甜香?\"染血的丝绦指向窗外,御药房的宫人们正抬着蜂箱鱼贯而入,蜂箱挪动时发出“哐当”的声音,\"以毒蜂针入药,可比太医院的陈艾有趣多了。\"

 

张太医被拖出门时还在嘶吼,声音像被踩住尾巴的夜枭,那凄厉的叫声让人胆寒。

 

王嬷嬷的翡翠镯子磕在门框上,溅起星点火光,那火花闪烁的样子格外刺眼。

 

\"江姑娘,太后娘娘她......\"

 

范景轩突然攥紧我缠着丝绦的手。

 

他掌心烫得惊人,玄色龙纹广袖扫落案头陶罐,风干的壁虎摔碎在张太医挣扎的指缝间,那破碎的声音仿佛是阴谋被彻底粉碎的宣告。

 

\"陛下!\"赵侍卫的惊呼淹没在蜂群嗡鸣中。

 

我转头望去,只见王嬷嬷的宫绦上沾着片金箔——那是太后礼佛时才用的《金刚经》残页。

 

范景轩的喉结在暮色中滚动,他摩挲沉香手串的指节泛着青白:\"嬷嬷方才说,母后怎么了?\"

 

药雾忽然被夜风吹散,露出天边血色的晚霞,那绚丽的晚霞如同一幅画卷。

 

王嬷嬷堆笑的脸裂开道细缝,她腕间翡翠镯映着满地狼藉,竟透出森森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