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洞惊魂,真相初显
冰壁上的倒影碎成千万片时,范景轩的拇指正死死按在我命门穴上。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好似一个炽热的火炭,灼得我皮肤生疼;方才擦过我耳垂的湿气却在冰壁上凝成霜花,那霜花晶莹剔透,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蜿蜒出曼陀罗的轮廓,宛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别动。\"他贴着我的鬓角低声警告,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畔,痒痒的。
玉冠垂旒扫过肩头发出清脆悦耳的碎玉声响,仿佛是夜的乐章。
我这才发现那些本该坠在帝王冕旒上的白玉珠,此刻正在我们头顶三尺处悬成北斗七星的形状,那洁白的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赵侍卫的剑鞘突然重重磕在冰面上,那声响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响亮,好似战鼓擂动:\"主子,甬道里有东西!\"
我顺着剑锋望去,冰层下浮动的黑影突然裂成蛛网状。
被冰棱折射的月光里,半幅褪色的绛红宫装正缠在钟乳石上,金线绣的百鸟朝凤图缺了半边翅膀——正是太后寿辰那日穿的外衫。
那绛红的颜色在幽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好似被鲜血浸染。
\"那件衣裳...\"我话音未落,范景轩已经拽着我跃过冰缝。
断裂的玉牌在靴底发出脆响,飞溅的冰碴子划破他侧脸时,我闻到了腐骨草混着龙涎香的味道,那腐骨草的刺鼻气味与龙涎香的淡雅香气交织在一起,让人有些作呕。
山洞深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这次却带着泣血的颤音,那笑声好似从地狱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赵侍卫突然闷哼一声,佩剑脱手钉入冰壁三寸,剑穗上挂着的翡翠貔貅应声而碎——那是他去年生辰时我送的辟邪之物。
此前,在我们踏入这山洞不久,就隐隐约约听到过密道内有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像是某种古老机关在悄然运作。
此时,\"西南巽位!\"范景轩突然将我甩到身后,玄色大氅扬起时露出内衬的暗纹。
我这才看清那些金丝绣的根本不是龙纹,而是密密麻麻的梵文符咒,此刻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那青蓝色的光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冰棱坠地的声响里突然混进了脚步声。
十二个黑衣人从钟乳石后转出来,靴底沾着的冰霜泛着孔雀蓝——是西域特有的蓝蝎毒。
那孔雀蓝的颜色鲜艳夺目,却透着致命的危险。
领头的那个抬手挥刀时,腕间闪过半枚朱砂痣,位置竟与三日前暴毙的浣衣局宫女分毫不差。
赵侍卫的剑锋擦着那人咽喉划过,挑落的蒙面布下露出张布满尸斑的脸。
我袖中银针脱手而出,刺入尸身檀中穴的瞬间,腥臭的黑血喷溅在冰壁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蜂窝状孔洞,那黑血的腥味刺鼻难闻,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
\"血书在石笋后面!\"范景轩突然将我推向东南角。
我踉跄着扑倒在冰面上时,看见半截青灰色的手指从冰缝里伸出来,指尖还勾着片金箔——正是太后凤钗缺失的那枚鎏金花瓣。
裹着冰碴的羊皮卷在掌心展开时,我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那沉水香的味道清幽淡雅,却在这危险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
血字在月光下泛着幽绿,最后落款处的莲花印鉴缺了片花瓣,豁口形状竟与淑妃寝殿暗格里那方私印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