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雷劫洗魔，双帝渡劫（中）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让湮川几乎喘不过气来。

先是自己中了血婆的魔蛊，神智日渐被侵蚀；随后千古情寒被唐门长老殿殿主一掌打得魂飞魄散；

而最痛彻心扉的，莫过于自己魔化后亲手杀死了最爱的妻子风漓雪……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他的心境跌至谷底，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只剩下一具被命运玩弄的躯壳。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敖尘曾以算命老道的模样给他算过一卦。

那个神秘的老者捋着胡须，浑浊的双眼却仿佛能看透未来：“小子，你命犯天煞，血光之灾难免。至亲之人，将一个个离你而去……”

当时的湮川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不过是江湖术士骗钱的把戏。

可当他的父亲第一个遭逢不测时，这个预言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

即便如此，他依然坚信自己能够逆天改命，能够打破这该死的宿命！

然而，天不遂人愿。

无论他如何挣扎，如何反抗，命运的轨迹似乎从未改变。

父亲、爱妻……一个个离他而去。而按照预言所示，下一个要死的，恐怕就是……

“不！”

想到这里，湮川猛地抱头，大脑一阵刺痛。

只要他的精神力稍有松懈，体内的魔蛊就会疯狂反扑，试图吞噬他最后的理智。

他死死咬住牙关，甚至能尝到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肉体的疼痛来维持清醒。

一旁的紫姬看着恩公痛苦的模样，急得在原地不停踱步。

她锋利的龙爪无意识地在岩石上留下一道道抓痕，紫色的眸子里写满了焦灼。

突然，她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像是被这个想法吓到一般，迅速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湮川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虚弱地开口：“紫姬……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没有！”紫姬慌乱地低下头，两只龙爪不安地交叠在一起，锋利的指甲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不敢抬头，生怕自己的眼神会出卖内心的想法。

湮川太了解她了。这个与他相处几年的丫头，每次撒谎时都会不自觉地摆弄爪子。

他知道，紫姬一定想到了某个办法，但那个办法恐怕极其危险，甚至可能需要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他没有继续追问。

如果那个方法真的那么可怕，他宁愿永远不知道。

沉默良久，湮川缓缓开口，声音轻得仿佛在自言自语：“如果有一天……我彻底控制不住魔蛊，或者完全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