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破罪自由de风

第44章 内应现形

柳思思的指腹还残留着徽章的金属棱角,我盯着急诊室天花板剥落的墙皮,爆炸残留的耳鸣声里突然刺进一串数字——父亲怀表里的六位数编码,和赵老板徽章上的数字在视网膜上碰撞出火花。

 

“我需要十分钟。”我拽掉输液针头时,血珠在蓝白条纹病号服上洇出暗红梅花。

 

柳思思刚想阻拦,却被我按着肩膀抵在ct室铁门上,她脖颈间消毒水味里混着淡淡的鸢尾香,“帮我伪造一份九十年代走私案重启调查令,要带市局红头文件编号。”

 

监控车爆炸时烧焦的睫毛还在刺痛,但更痛的是那些数字在脑浆里沸腾。

 

三组指针角度对应的坐标,渗血的藏品编号,二十年未破的纵火案,此刻都在赵老板诡异的冷笑里拧成一股麻绳。

 

三天后。

 

市局物证科的白炽灯管在头顶嗡嗡作响,我故意把仿制的拍卖名录塞进《圣血》画框夹层。

 

柳思思的绷带已经换成创可贴,她给赝品喷特制显影剂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香港富商藏品目录第七页?”

 

“赵老板当年走私路线必经九龙码头。”我转动着父亲烧焦的怀表,青铜鸢尾花表链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绿芒,“当内应发现警方要查九十年代旧案,又看到这本假拍卖名录……”爆炸残留的灼痛突然刺入太阳穴,我踉跄着扶住解剖台。

 

柳思思的体温隔着乳胶手套传来,她把我按坐在转椅上,镊子夹着酒精棉擦过我渗血的耳廓:“你透支了三次‘洞察之眼’?”她的呼吸扫过我后颈时,我听见自己心跳盖过了离心机的嗡鸣。

 

深夜的市局会议室飘着隔夜泡面味,我对着白板上的数字矩阵眯起眼睛。

 

赵老板用血唇比划的钟楼指针角度,换算成经纬度坐标后,精确指向城南废弃的制药厂——那里停着三辆未登记的面包车。

 

“行动时间定在明晚十点。”刑侦队长老陈的烟灰落在行动方案上,我注意到刘警员喉结滚动了两下。

 

这个总是第一个响应我推理的新人,此刻正在偷瞄我故意留在桌上的红头文件。

 

暴雨砸在防弹背心上时,我躲在制药厂生锈的冷却塔后冷笑。

 

柳思思的夜视仪镜片反射着绿光,她突然攥紧我的战术腰带:“刘警员的执法记录仪没开。”

 

十五分钟后,三辆面包车引擎刚发动,就被埋伏的警车堵死在厂区。

 

戴着头套的司机被按在地上时,我踢开副驾驶座的帆布包——里面是二十公斤伪装成艺术品的海洛因。

 

“怎么会……”刘警员举枪的手在抖,他战术靴碾过水洼时溅起的泥点,在警车探照灯下划出与赵老板皮靴扣环相同的纹路。

 

我掀开他防弹衣后领,那个青铜鸢尾花刺青正在雨水里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