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量化之墙

江斩站在曙光号的武器试验舱内，面前悬浮着个迷你装置模型——与评估装置的核心部件一模一样。被称为"教授"的驼背老人正用激光笔指点关键节点。

"本质上是个意识转化器。"教授的声音沙哑如金属摩擦，"把自由意志转化为可量化的债务数值。"他调出组恐怖的数据，"测试阶段已经'清算'了三百个殖民星球。"

江斩的烙印突然刺痛，闪现出被清算星球的画面：无数人形虚影被吸入金色漩涡，在漩涡中分解成跳动的数字...

"如何破坏它？"江斩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教授递来枚菱形晶体："星盟研发的'自由变量'，能制造数学悖论。"他演示将晶体插入模型，耦合器立刻出现数据紊乱，"但核心区有意识认证，只有银行高层或..."

"或灵枢载体。"江斩接过晶体，发现其表面刻着微缩版星盟箴言。

舱门滑开，苏芮带着装备进来："突击队准备好了。"她展开全息地图，"我们通过废弃的采矿通道接近核心区，但最后五百米必须你独自突破。"

地图显示评估装置外围布满金色防御网，网上跳动着"质押抵押清算"等词汇。而在核心区入口，站着个全息投影的白西装男子——正是莫里斯。

"行动时间？"江斩检查着概念瓦解者的能量槽。

"三小时后。"苏芮帮他穿上特制护甲，"林指挥官已经开始佯攻。"

护甲内衬是某种生物凝胶，接触到江斩的烙印立刻变成半透明。教授解释道："活体伪装层，能骗过银行的扫描系统...理论上。"

突然，整个堡垒再次震动。警报声响彻走廊：“检测到空间撕裂！银行舰队突破暗物质屏障！”

"这么快？"苏芮冲向通讯器，"林指挥官那边怎么样？"

通讯兵的声音带着静电杂音："佯攻部队成功吸引敌军主力...但发现异常能量读数...评估装置正在预热！"

全息台紧急启动，显示环形装置中央的奇点开始旋转。江斩的烙印与奇点产生诡异共鸣，姐姐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阿斩...他们...提前启动...”

"立即行动！"江斩抓起装备冲向机库。经过舷窗时，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景象——黑暗星域边缘，无数金色战舰正如蝗虫般涌来，而更远处的评估装置已经亮起刺目金光。

苏芮带着五名精锐战士紧随其后。他们登上一艘伪装成银行运输舰的突击艇，艇身立刻覆盖上"债务清收特勤组"的虚假标识。

"记住，进入采矿通道后，我们只有七分钟窗口期。"苏芮启动引擎，"七分钟后，评估装置的扫描脉冲会撕碎一切伪装。"

突击艇如离弦之箭冲出曙光号。江斩透过舷窗回望，看到星盟堡垒正升起最后的防御护盾，而那些环绕它的反抗军战舰已经组成迎敌阵型...

"坐稳！"苏芮突然猛拉操纵杆。突击艇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金色光束，江斩看到光束扫过的空间竟然留下"逾期未缴"的燃烧文字。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如同地狱之旅。他们穿梭在银行舰队的间隙，几次险些被巡逻战机发现。当突击艇终于滑入巨型评估装置的阴影处时，所有人都汗湿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