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火与灰 其二

早饭在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中结束。阿拉里克第一个推开椅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电光在关节处噼啪作响：“我已经等不及要重温旧梦了。”

伊格内修斯用餐巾轻拭嘴角，姿态从容：“场地已经收拾好了。那么，我们走吧。”

朱丽叶特在西奥多起身时，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臂，声音压得很低：“小心。试探为主，不要勉强。”她的指尖微微发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西奥多覆盖上她的手背，掌心传来稳定而温和的热度，驱散了那点凉意：“没事的。”

他异色的瞳孔里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仿佛即将奔赴的不是一场充满火药味的比试，而是一次普通的实验。

一行人穿过庄园长长的回廊，走向位于建筑后方的训练场。推开沉重的橡木门，一片宽阔的、地面布满深浅不一焦黑痕迹的场地映入眼帘。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和灰烬气味。

阿拉里克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怀旧的神情：“啊，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想当年在这里，我几乎就没输过。”

他故意朝走在前面的伊格内修斯挤了挤眼，声音扬高，“你可要给我作证呀，亲爱的兄长？”

伊格内修斯仿佛没听见，脚步未停，径直走到场地中央划定的白色圆圈旁。他转向西奥多：“西奥多，你过去没来过。我简单解释一下规矩。”

他指了指地上明显的边界，“无论使用何种方式，只要一方被彻底逼出这个范围，就算输。可以是被火焰逼退，可以是昏迷后被拖出去，”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西奥多指尖萦绕的寒气和地面上新凝结的薄霜，“当然，也可以是被…滑出去。”

在他解释规则时，训练场周围零星有一些人被吸引过来。亨德里克独眼阴沉地靠在远处的廊柱下，帕西瓦尔则嘴里还叼着半片面包，匆匆赶来，好奇地望向场内。

西奥多活动了一下手腕，冰晶与火星在他指间交替闪现，他点了点头：

“明白了。”

其他人迅速退至场地边缘，将焦黑的圆形场地留给中心的两人。

朱丽叶特在不远处找了张看起来还算完好的石椅坐下，姿态看似放松，但深棕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场内。

伊格内修斯没有坐下，他选择站在朱丽叶特侧后方几步远的地方，这个位置既能清晰观察比试，又能用眼角的余光留意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