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总算懂得心疼我们了(第2页)

 走马灯似的回忆一年来的种种,西沙、秦岭、长白山……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突然脑中不合时宜地浮现个人影——汪弈,还得是接触后,她才能发现某些东西。

 她认为汪家人似乎在某些方面和张家人非常相似,这种相似程度几乎称得上恐怖。

 不过在她看来,这也不失为一种特点。

 可以换个角度去想,或许等她足够了解张家的过去,也许能找到击溃汪家的办法?

 毕竟强大的张家都能被搞溃败,身为某种模仿者的汪家也一定不会是完美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有意思。

 她近来因为执着于梦境一事精神有些懈怠,但那颗脑袋只要一动起来就收不住。

 盛葳其实对很多东西都无法真正理解,但她最擅长揣摩,同时还有着丰富想象力。

 这次,她试着把自己当成“汪臧海”。

 按照常规逻辑讲,如果汪臧海因为在长白山修陵墓一事真的发现某种惊天大秘密,那么他下一步的做法就十分关键和微妙。

 因为汪臧海纵使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个凡人,当一介凡人知晓了一件足以震碎三观的真相,他同样无法也不可能会保持平静。

 所以他要么大胆求证,要么谨慎布局。

 总之,他都一定会留下一些隐晦线索。

 所以,他自长白山之后去过的某些地方,很可能也就是她下一个要去的地方。

 而这些地方或许有关于长白山的真相。

 还得多亏汪臧海在明朝算是个人物,虽然后世他的资料极少,但她还是在关于明朝洪武帝的一些记载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因为爱画画的职业病,她有随手记录的习惯,幸好将当时西沙那个墓室里的壁画过后全部记录了下来,再结合历史可以发现:

 汪臧海逃后,又陪洪武帝去过长白山祭天,之后皇帝派他出使西域,两年后帝崩。

 而出使的那片西域地,名为塔木陀。

 所以她开始查阅塔木陀相关资料,看着手中书却突然定住,与那里最有关的只有一个人——西王母,可那不是神话中的人吗?

 但过去经历的种种已经告诉她,有些东西不是空穴来风,而只是被世人所不知。

 想着想着眼皮渐沉,张海洋瞥见她歪倒的肩头,轻叩茶几三声,满室倏地安静。

 “要不要叫醒她?”张小蛇小声问。

 张慕尘摇头,因为记忆松动的原因,她睡眠一向时好时坏,守岁什么的不重要:

 “让她睡。”

 张海侠无声抖开绒毯给她盖上,她只蜷缩着咕哝一声,脸颊更深地陷进靠枕里。

 子夜将近,外面传来第一串试探性的鞭炮响,张启灵倏然起身,连人带毯地抱起。

 房间还留着未熄的灯,暖黄的光晕染着床榻,将她放下安置好后他才转身离开。

 新年的钟声敲响,在这震天的喧嚣中,盛葳的房门被一次次悄悄推开又合上。

 一个接一个的身影来到她床前,在枕下放入准备好的红封,有人还坏心思地偷吻。

 黑瞎子将一把精巧短匕搁在床头柜,角柄缠着新换的鹿皮绳,脸上少见地没笑意。

 张小蛇送的是一支小骨哨,本来想给她送条小蛇,但又念及她会害怕便消了念头。

 最后潜入的张九思在门口阴影处驻足良久,将一枚串绳的咸丰通宝铜钱塞进枕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