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邪影初窥阴谋渐显(第2页)

 吴悦的侧脸被幽蓝光影分割成明暗两半,她无意识攥住顾尘袖口的手指关节发白:"是二十八宿的方位...对应南海的岛礁群!"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雾霭时,顾尘发现那枚青铜铃铛的裂痕里渗出黑色黏液。

 黏液在实木桌面上蚀刻出细小的凹槽,逐渐连成1912年某艘邮轮的龙骨结构图。

 吴悦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结构图的心脏位置,赫然是三天前他们坠落的画廊地下仓库的平面图。+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暗潮在晨昏线下方悄然涌动。

 某间密室的青铜香炉腾起紫烟,邪教教主的银质面具倒映着六个监视器画面,其中三个正显示着顾尘的事务所、警局证物室和张教授的实验室。

 当镜头扫过吴悦的背影时,面具下的喉咙发出愉悦的震颤,枯槁的手指抚过泛黄的相册——某张1912年的集体照里,穿旗袍的少女与吴悦有着一模一样的泪痣。

 顾尘的手指在泛黄的海图上缓缓移动,指尖下的墨迹突然像触电般震颤起来。

 吴悦警服袖口的茉莉香波气息混着证物室特有的福尔马林味道,让这个逼仄的档案室显得愈发燥热。

 “你看这里。”他忽然用铅笔尖戳中某个墨点,放大镜下显出极细微的朱砂颗粒,“三个月前码头碎尸案的血符,和这张航海图上的星宿标记用的是同一种矿物成分。”

 吴悦的呼吸骤然加重,她耳后那颗泪痣在台灯下泛着微光。

 当发梢扫过顾尘手背时,档案柜的玻璃突然发出细密的裂纹声,那些钉在墙上的符咒残片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在地面汇聚成蜿蜒的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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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教授推门进来时带起一阵阴冷的风,老式怀表链子缠着三枚青铜铃铛叮当作响。

 “1918年岭南大旱的祭祀文献里,”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按在航海图上,“这些倒悬的北斗纹样,和你们在画廊地下室拍到的完全一致。”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峰撞开门时,警徽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道寒芒,那道从警徽边缘延伸到国徽的细微划痕,是他三年前卧底行动留下的印记。

 “陈警官把搜查令作废了。”他喉结滚动着扯松领带,目光扫过吴悦攥着顾尘袖口的手指,“但我在证物系统里找到二十七个相似案件,全部发生在月相盈亏之日。”

 四人站在废弃教堂的铸铁门前时,暮色正被乌云啃噬殆尽。

 哥特式尖顶刺破翻滚的云层,彩色玻璃窗后晃动着烛火般幽绿的光点。

 吴悦摸出手枪上膛的轻响惊飞了檐角的乌鸦,黑色羽毛打着旋落在李峰肩头。

 “西南角地窖。”顾尘用紫外线笔照亮门廊石柱,那些看似天然裂纹的花岗岩上,浮现出用尸油绘制的六芒星,“三年前儿童失踪案的目击者说过,祭坛会移动。”

 张教授的登山杖突然卡进地砖缝隙,撬起的石板下露出半截森白指骨。

 当他用镊子夹起指骨上缠绕的铜丝时,老花镜片反射出诡异的蓝光:“和青铜铃铛里的指骨dna匹配,但...”他喉咙里发出痰液翻滚的咕噜声,“根据骨龄测算,这截指骨的主人应该已经死了...七十年。”

 教堂深处突然传来管风琴的嗡鸣,奏的竟是1912年《泰坦尼克号》沉没时乐队最后的安魂曲。

 吴悦的瞳孔猛地收缩——透过残缺的玫瑰窗,她看见六个黑袍人抬着青铜棺椁穿过中殿,棺盖上用铁链捆着一尊缺失右手的圣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