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谈判桌上的假意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顾明轩的、带着命令口吻的信息，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
谈谈？
他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是在他拥抱“小月亮”的时候谈？还是在他和林薇薇一起嘲笑我“蠢”的时候谈？亦或是在他昨晚恼羞成怒、试图抢夺我手机，甚至威胁我的时候谈？
不，顾明轩，我们之间，早己无话可谈。剩下的，只有清算。
但我没有立刻回复。我的手指依旧在那堆冰冷、杂乱的钥匙中快速地翻动、比对着。我的心跳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加速。如果能在顾明轩回来之前找到书房的备用钥匙，那将是我手中又一张重要的底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桌面上的钥匙越来越少，我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黄铜钥匙。它样式很旧，上面甚至带着些许锈迹，混在一堆明显是老旧门锁的钥匙里。
但我拿起它的瞬间，却感觉心里微微一动。书房那次所谓的“翻新”，似乎并没有更换门和锁芯，只是重新刷了漆。这把旧钥匙的齿形，看起来……竟然和书房门锁隐约有些相似？
只是猜测，无法确定。但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将这把疑似的钥匙悄悄收进口袋，然后将其他的钥匙重新放回收纳盒，恢复原状。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一眼时间，己经快六点半了。
我拿起手机，给顾明轩回了两个字：“知道。”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也没有丝毫温度。就像在回应一个无关紧要的通知。
我知道，这样的回复，反而最能让他捉摸不透，心生忌惮。
接下来，是等待。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煎熬的。我没有心思做饭，也吃不下任何东西。我在客厅里踱步，脑海里飞快地预演着晚上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以及我的应对策略。
他会道歉求和吗？可能性不大，昨晚他己经撕破脸了。
他会威逼利诱吗？很有可能。他会用财产、用我们之间可能存在的某些共同利益、甚至用我不知道的我的某些软肋来逼我就范。
他会摊牌施压吗？或许会提出一个极其苛刻的离婚条件，试图让我知难而退，或者接受他的不平等条约。·x_x*n′y!d+..c^o\m￠
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不能被他的威胁吓倒，更不能暴露我手中掌握的底牌（比如我知道保险柜的存在，比如林薇薇联系过我）。
我甚至考虑过是否需要准备录音设备。但转念一想，以顾明轩的精明，很可能会有所防备，而且偷录的音视频在法律上的证据效力有限，还可能被他反咬一口。不如将精力放在观察他的言行，捕捉他的破绽，以及在后续的法律程序中，利用合法手段获取证据。
我给姜灵发了条加密信息，告知她顾明轩晚上要回来“谈谈”的事情。
姜灵很快回复：“意料之中！他肯定坐不住了！记住，晚晴，不管他说什么，都别信！稳住！拖时间！我们现在需要时间来调查！如果他提出具体的离婚条件，不要当场答应，也不要首接拒绝，就说你需要时间考虑，需要咨询律师！”
“明白。”
七点整，门铃准时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是顾明轩。
他换了一身休闲的便服，头发似乎也重新打理过，脸上看不出昨晚的狼狈和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疲惫和……憔悴？甚至眼底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红血丝，仿佛一夜未眠，备受煎熬。
影帝。真是影帝。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他昨晚的歇斯底里，我几乎要被他此刻这副“为情所伤”的模样欺骗了。
我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