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困兽之斗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看到了。
他打电话来，想干什么？
是气急败坏地质问我为什么要毁了他？是想用更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我？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试图挽回一点什么？
我的手指悬停在接听键上，犹豫了几秒钟。最终，我还是按下了接听，并顺手按下了录音键——虽然未必能作为法律证据，但记录下他此刻的言行，总没有坏处。
“苏晚晴！”
电话一接通，传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咆哮或怒骂，而是一种极其压抑的、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剧烈喘息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滔天的愤怒，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你……你竟然敢……”他似乎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能重复着，“你竟然敢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很清楚。”我的声音平静无波，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只是……把真相说了一部分而己。”
“一部分？！”他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刺耳，“你把那些东西捅到媒体上去？！你想毁了我？！你想让我也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难道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我冷冷地反问，“顾明encias，是你先背叛了我，欺骗了我，甚至……试图用舆论来抹黑我。+1_8+0~t·x-t~..c_o\m,我只是在维护我自己的权益，陈述事实而己。”
“事实？！”他疯狂地咆哮着，“那些捕风捉影的东西也叫事实？！苏晚晴！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这么不择手段！”
听着他倒打一耙的指责，我只觉得无比可笑。究竟是谁恶毒？是谁不择手段？
“彼此彼此。”我淡淡地回敬道，“比起你做的那些事，我这点所谓的‘恶毒’，恐怕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你……”电话那头的顾明轩似乎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但己经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和……威胁。
“苏晚晴，你以为这样就能赢了我吗？”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冰，“你以为靠着媒体和舆论，就能把我怎么样？”
“我告诉你，你太天真了！”
“那些所谓的‘证据’，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找人证明是伪造的！那些水军，我可以花钱让他们反过来攻击你！至于舆论……哼，风向这种东西，是最容易被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