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傻*车票
因为在列车上不能暴露和鹿笙的合作关系，他匆匆看了眼鹿笙，一句话没有多说，便只身前往前面的车厢。
鹿笙起初看到厉楼升有些发懵，显然没想到他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去车厢后面拿车票，反而又躲回了小推车里。
但随后看到他奔向前面的车厢，便察觉到可能是计划出现了变故。
犹豫再三，鹿笙选择跟了上去。
为了保险起见，厉楼升挑选了最靠近车头的一号车厢。
踏入这里后，最先感受的便是死寂，然后是毫无人气息的冰凉。
如果说中间车厢里的鬼乘客尚有一丝活人反应，最后一节车厢的鬼乘客还保留人类的记忆，那么这里便是彻底的死寂，宛如一座寂静的坟场，一个又一个灰黑色的“墨团子”坐在座位上，像一块块整齐排列的墓碑。
其中绝大多数的鬼乘客外貌形态己经变得模糊不清，它们的身影隐隐绰绰，仿佛是由烟雾和阴影构成，坍缩在座位上，难以捕捉其真实轮廓。
只要一想到，和他们一同进入副本的肌肉男和小金毛，在死后也会被列车吸收完所有的人性和记忆，变成这般纯粹的能量状态，厉楼升便由衷地感到一股股寒意从心里升起。
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后也不能由自己的恐惧和无力。
厉楼升打了个哆嗦，不敢过多停留，找了个勉强能看出人形的“灰墨水团子”，低声问道：
“这位乘客，打扰了，我们需要例行检查，可以请您出示一下您的车票吗？”
他问了许多遍，又忍住鸡皮疙瘩，伸手推了推“团子”的肩膀位置，才将其“唤醒”。
只听这“团子”如同即将死去的老者一般，用迟钝喑哑的嗓音缓缓说道：“不——是——才——查——过——车——票——吗？为——什——么——又——要——查——啊？”
果然，和辛骆成说得一样，处于混沌状态下的鬼乘客并没有像那风衣鬼一样怀疑他乘务员的身份！
厉楼升眼眸一亮，顿觉有戏，立马编造了个理由，“哦，现在新出了个规定，一共要查两遍车票了。刚才那个是我同事，现在是我来查车票了。”
“灰团子”艰难地半眯着全黑的眼珠，凑近厉楼升的胸口，仔细辨认出了他身上的乘务员制服后，便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您——稍——等......”
成功接过对方的车票，厉楼升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继续忽悠道：“对了，现在假车票多得很，为了防止有人车票造假，我们需要拿您的车票去工作室里检验，证明是真的才能还给您。¤6~1=)看3书=={网?§} xu首??x发¨”
“灰团子”不疑有假，反而担忧起另一件事情，“可——是——我——等——一——下——就——要——下——车——了，你——能——在——那——之——前，把——车——票——给——我——送——回——来——吗？”
“我、我——还——要——赶——回——去，为——我——的——病——人——做——手——术——呢......”
为了维持职业素养，厉楼升耐心地听完它说的话，过程中甚至有功夫瞟了眼它的车票。
在车票上的站点改变前，看到了“灰团子”原本的目的地：康宁私立医院。
又听了它断断续续的话，厉楼升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灰团子”身上己经和皮肤快融为一体的外袍，依稀可以辨认出大约是个白大褂的制式。
好家伙，都死了还惦记着做手术呢？
真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医生。
内心这么感慨，厉楼升嘴上却毫无顾虑地撒谎道：“当然会按时归还给您，请您放心，认准这身制服，如出现任何问题，欢迎您来找我们。”
厉楼升拍着身上的制服，许下承诺。
“这——就——好......”
“灰团子”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