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巨眼反噬
苏雪的归墟眼穿透井水，金红雾气在井底显形出惊人的景象：井壁的砖石后藏着个小型熔炉，炉口的青铜纹与归墟核的地脉相连，虚无分体正缠在炉身的藤蔓上，像条冬眠的蛇。更骇人的是，井底的积水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红光点，与被控制的凡人瞳孔里的光点如出一辙，正顺着井绳往夜市的方向爬。
“它在利用井水污染市井。”金红双剑在身侧微微颤动，剑刃的光芒照亮井绳上的红光轨迹，“母亲的笔记里说，人间的井水与地脉相通，一旦被虚无污染，就会变成‘蚀魂泉’，喝了水的凡人会在睡梦中被抽走意识，变成行尸走肉。你看那打水的老汉——”
穿蓝布衫的老汉正摇着轱辘往上提水，水桶的边缘沾着细小的红光点，老汉的眼神虽然正常，后颈却显形出与林九锁骨相同的暗绿色纹路，像条刚爬上去的虫。金红雾气与星砂融合，显形出更清晰的画面：老汉家的水缸里，红光点正顺着水面往他婆娘的茶杯里钻，妇人端起杯子的瞬间，瞳孔里闪过丝青铜色，却被市井的烟火气暂时压了下去。
“必须在它扩散前启动熔炉。”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指向井壁的熔炉节点，星砂在半空织成南派的定位符，“祖父的日记里说，人间的小型熔炉是三派先祖为了监视虚无特意建的，节点处藏着‘逆青铜化’的开关，只要用守墓人之心激活，就能让被污染的藤蔓变回原本的草木形态。战，节点的位置在……”
话没说完，井底突然翻起墨色的水花，虚无分体顺着藤蔓往井口窜，暗绿色的丝群像撒开的网，往老汉的方向罩去。萧战的铁锨突然横劈，暗金血液在半空炸开：“他娘的，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动手！”铁锨拖着地脉之火撞向丝群，火焰中显形出北派的战旗虚影，旗面的“镇邪”二字与井水碰撞，炸出金色的水花，将丝群暂时逼退。
“快嵌守墓人之心！”苏雪的金红双剑突然交叉，剑刃的光芒在井口织成冰棱网，金红血液顺着网眼往下滴，冻结住红光点的蔓延，“母亲的笔记里夹着北派的‘嵌心咒’，说守墓人之心必须用暗金血浸润才能激活，战，集中精神，想象熔炉的火焰在你掌心燃烧！”
萧战的机械爪突然按住胸口，暗金血液顺着指缝凝成颗跳动的血珠，正是北派代代相传的守墓人之心。他望着井底的熔炉节点，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守墓人的心脏不是用来藏的，是用来烧的。”铁爪猛地发力，将血珠往井壁的节点按去，接触的瞬间，节点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与归墟核的地脉熔炉产生共鸣，井里的水温骤然升高，像煮沸的汤锅。
“成了！”萧战的铁锨往水面一拍，地脉之火顺着熔炉节点往藤蔓上窜，“老烟枪说逆青铜化会让藤蔓脱皮，就跟蛇褪壳似的！九小子，看好那老汉，别让他被脱皮的碎渣溅到！”火焰与藤蔓接触的地方，青铜色的外皮层层剥落，露出里面嫩绿色的草木组织，像初春发芽的柳枝。
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转向井底，星砂在半空织成南派的护民符，将老汉和周围的摊贩都罩在里面：“祖父的日记里说，逆青铜化产生的碎屑有剧毒，凡人沾上会皮肤溃烂！雪，用你的冰棱把碎屑冻住！”星砂与金红雾气融合，显形出更惊人的画面：归墟核的神树正在同步脱皮，青铜色的枝干露出金黄的本质，巨眼的虚影在树顶痛苦地扭曲，像被剥了壳的蝉。
虚无分体在此时发出凄厉的尖叫，暗绿色的丝群突然暴涨，往归墟核的方向收缩，想通过地脉逃回神树。苏雪的银盒突然升空，盒面的冰棱纹与归墟核的青铜盒产生共鸣，在半空显形出巨大的光盾：“母亲的笔记里说，银盒能反弹巨眼的红光！这分体既然与神树相连，肯定也怕光盾的反射！九哥，用星芒引导光盾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