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石峁残碑
陕北的黄土被晨风吹得打旋,萧战的机械爪陷在沙地里,青铜齿轮转动时带起的沙粒,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他往皇城台的方向啐了口唾沫,铁锨往夯土墙上一磕,暗金血液在砖缝里炸开:“他娘的,这破墙比归墟核的青铜门还硬!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石峁城墙混着‘镇魂沙’,三派的血不融在一起,连道缝都别想刨开。”
林九的罗盘往城墙里钻,星砂在夯土中织成南派的探矿符,符面突然亮起的光带,在墙体深处显形出层叠的青铜片,片与片之间的纹路严丝合缝,竟与三星堆神树的枝干完全吻合,像被人刻意嵌进去的拼图。“祖父的日记里说,石峁的筑城术偷师过神树机关。”指尖抚过城墙表面的凹痕,那里的沙粒正往指缝里钻,凝成细小的星芒纹,“你看这些夯土的密度,每寸都藏着南派的星象阵,北派的地脉火能烧开外层,真正的青铜片得靠雪的银盒引出来。”
苏雪的金红双剑突然交叉,剑刃的光芒在城墙前织成冰棱网,银盒顺着网眼往夯土里沉,盒面的青铜膜层与墙体产生共鸣,金红雾气喷涌而出,在半空显形出机械石的虚影:他们举着青铜凿往夯土里嵌片,凿子落下的力度、角度,竟与西陵的织锦手法如出一辙,最后位老机械师往片上滴的血,分明是金红与暗金交织的颜色,像两滴融在一起的泪。
“母亲的笔记里夹着张工尺谱。”银盒突然从夯土里弹出来,膜层上沾着的青铜末正在发光,“谱子的节奏能让镇魂沙暂时休眠,你听——”金红双剑往城墙敲去,剑刃碰撞的脆响与工尺谱的韵律重合,夯土果然开始松动,藏在里面的青铜片边缘,露出排细密的齿痕,像某种生物的鳞片。
老王抱着第一节枝干坐在沙地上,后颈的齿轮纹随着城墙的震动隐隐发亮:“老汉我刚才摸这墙,听见里面有心跳声……咚、咚的,跟祭祀坑的母矿一个节奏。”他突然指着皇城台的方向直哆嗦,“那上头飘的黑雾,是不是跟傀儡师吹的骨笛一个味?”
黑雾在皇城台的垛口翻滚,裹着的青铜碎片时不时往下掉,砸在沙地上发出的脆响,竟与城墙里的心跳声形成诡异的对仗。林九的肩胛骨突然发烫,咒文显形出的先秦文字往黑雾里钻,那些“虚无之门开”的古篆在雾中扭曲,最后变成个巨大的箭头,直指残碑所在的祭台,像个恶意的指引。
“是傀儡师在调虎离山。”星芒在眼底暴涨,罗盘星砂往黑雾里冲,“祖父的日记说他们最擅长用黑雾藏机关!战,你带老王去祭台找残碑,我跟雪引开黑雾里的东西,记住——残碑的字别全信,母矿带出来的碎片能验真假。”
萧战的机械爪突然攥紧铁锨,暗金血液在沙地上织成北派的分兵符:“他娘的,要走一起走!老烟枪说北派从没有把同伴扔在狼窝里的规矩!”共生图腾在爪背亮起,九阙轮廓里的地脉火突然窜高,将扑来的黑雾烧成青烟,“要去祭台得穿城墙下的密道,老子的守墓人之心能感应到入口,就在——”
话音未落,苏雪的金红雾气往沙地里钻,显形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的石板上刻着西陵的冰棱纹,纹路上的青铜锈正在剥落,露出底下藏着的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咔嗒声,与银盒膜层的节奏完全同步。“母亲的笔记说密道是机械师留给‘自己人’的。”银盒往洞口飞去,膜层的青铜色越来越浓,“九哥的咒文能骗黑雾,战的共生体血可防机关,咱们带着老王一起走,谁也别想单独冒险。”
密道里的空气混着铁锈味,石壁上的火把被地脉风吹得摇晃,照亮两侧嵌着的青铜片——这些片比城墙里的更大更完整,片与片之间用青铜链连着,链节转动时显形出的符文,三派的印记交织在一起,像无数只手拉手的小人。林九的罗盘往片上贴,星砂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在片背面显形出被打磨掉的字迹:“第二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