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巨眼诱

无数道青铜色光芒像活蛇般窜出，在三人周围织成透明的光茧。萧战的机械爪刚要劈向最近的光丝，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归墟核的冰层变成九阙的地脉广场，北派的矿工们单膝跪地，机械爪上的共生图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个矿工的后颈都印着相同的图腾，像群被驯服的猛兽。

“参见王上！”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耳膜发疼，老烟枪的虚影举着铁锨站在最前排，暗金血液在他掌心凝成北派的玉玺，“少主用共生血统一九阙，从此以后再无傀儡师作乱！”玉玺上的纹路与机械爪的图腾完全吻合，边缘刻着的“萧战”二字正在发光，像枚量身定做的王冠。

“他娘的，老子啥时候成王上了？”机械爪往自己脸上拍去，地脉火在接触时变成温暖的橘色，“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北派人从不搞封建那套！你看这些矿工的眼睛——”瞳孔里没有火气，只有机械般的敬畏，那些单膝跪地的动作整齐划一，膝盖砸在地面的声响像节拍器，敲得人心头发麻。

光茧外的苏雪突然发出痛呼。金红双剑在她身侧剧烈颤动，眼前的光丝正在重组，归墟核的冰窟变成西陵的织锦坊，母亲的虚影正往织布机上抛银线，线穿过的经纬里，周明远的机械爪正在帮忙调整丝线的松紧，两人相视一笑的弧度里，藏着苏雪从未见过的温柔，像幅被岁月遗忘的旧画。

“雪雪快来，娘教你织冰棱纹。”母亲的声音带着金红雾气特有的暖意，银盒在织布机上旋转，盒盖显形出西陵重建后的模样：织锦坊的烟囱冒着白烟，孩子们举着冰棱杖在广场上奔跑，每个孩子的脖子上都挂着北派的机械吊坠，“周叔叔说等织完这幅星象图，咱们就去归墟核种新的神树，再也不用怕傀儡师了。”

金红双剑突然掉在地上。苏雪看着自己的指尖正在渗出金红血液，血液滴在银线上的瞬间，织锦里的孩子们突然集体转向，脸上的笑容变成青铜色，脖子上的机械吊坠正在发光，显形出细小的骨笛，笛孔里飘出的黑雾正往母亲的虚影里钻，像条藏在温暖里的毒蛇。

光茧另一侧的林九正举着雪女鳞片，星芒在鳞片上织成完整的星象图。祖父的虚影往图上的第九颗星辰指，那里的古篆在星砂的滋养下渐渐清晰：“这是最后个青铜密语，解开它你就是九阙最伟大的星象师。”鳞片突然映出所有神树的核心，三星堆的、石峁的、归墟核的……每个核心里都藏着不同的密语，像串被解开的密码锁。

“虚无之门的钥匙是三派血脉的融合。”星芒在眼底暴涨，他往鳞片的方向又凑近了些，那些密语突然在意识里重组，变成祖父的声音，“只要让雪的金红血、战的暗金血和你的星芒血汇成三爻符，门后的真相就能大白，到时候你想要谁复活都可以……”

“祖父不会这么说。”星砂突然停滞，林九看着鳞片里的自己正在往苏雪的方向伸手，星芒在掌心凝成细小的活祭符，“他当年宁可自己被困在虚无之门，也不愿用活祭换真相。”鳞片突然炸开，显形出被密语掩盖的画面：傀儡师举着骨笛站在祖父身后，老人的星刃上缠着细如发丝的骨笛线，那些看似指点星象的动作，根本是被操控的结果。

光茧外的巨眼球体正在收缩，所有瞳孔里的影像同时加速。萧战看见自己举着玉玺往傀儡师的方向砸，暗金血液在地上汇成北派的地脉阵，阵里的矿工们突然撕开衣服，胸口的共生图腾变成骨笛咒，老烟枪的虚影往阵眼的方向钻，嘴里喊着“少主快醒醒”，声音却越来越远，像被风浪吞没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