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阙幻境

青铜柱顶的平台比下方通道凉爽许多，苏雪的金红血丝在平台边缘织成防护网，将幽蓝的幽冥火阻挡在外。林九扶着滚烫的青铜栏杆往下看，火阙底部的赤色雾气正在缓缓翻涌，隐约能看到无数火焰纹路在雾气中流动，“祖父的道书说火阙的‘生死法则’藏在雾气深处！” 星杖往雾气中探，星芒被高温扭曲成波浪状，“这里的灵力比木阙狂暴十倍，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苏雪的归墟眼穿透赤色雾气，金红雾气显形出火阙核心的位置 —— 位于九根青铜柱中央的高台，台上悬浮着一块人头大小的赤色晶石，晶石表面有火焰在缓缓燃烧，“母亲的道书说那是‘幽冥晶’，能映照生灵的生死轮回！” 她往晶石的能量波动看，金红血丝突然剧烈震颤，“晶石有一半已经变成黑色了！阴符会肯定取走了半块！”

 萧战往平台边缘的青铜梯看，梯级上布满烧灼的痕迹，暗金血液在梯级上凝成北派的测温符，“他娘的这梯子能把人烤熟！” 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往符纹上钻，符纹显形出梯级温度正在随雾气流动变化，“老烟枪说火阙的温度会随人心波动，越是恐惧温度越高！” 他往赤色晶石的方向扬下巴，“咱们得尽快拿到剩下的半块晶石，免得夜长梦多！”

 三人顺着青铜梯往下走，刚踏入赤色雾气范围，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林九的星砂在周身织成隔热罩，星芒却在高温中不断闪烁，“祖父的道书说火阙雾气能干扰术法稳定性！” 星杖往雾气中挥去，星芒切开的雾气瞬间又合拢，“这雾气是活的！能自动修复缺口！”

 苏雪的金红双剑在前方开路，金红血丝在雾气中划出通道，“母亲的道书说西陵血脉能暂时驱散幽冥雾气！” 她往通道两侧的雾气看，隐约有黑影在雾中晃动，“这些雾气里藏着之前闯入者的残魂，被生死法则困住无法轮回！” 归墟眼突然捕捉到熟悉的气息，“里面有西陵弟子的残魂！”

 萧战的机械爪往雾中黑影拍去，爪子穿过黑影时带出一串火星，“他娘的抓不着！” 守墓人之心的光芒往黑影中钻，黑影显形出模糊的人形，穿着北派弟子的服饰，“老烟枪说这些残魂会模仿生者的记忆制造幻象！千万别被它们迷惑！” 他往自己的影子看，影子在雾气中竟在独立晃动，“他娘的连影子都开始捣乱了！”

 走到距离核心高台还有十丈时，赤色雾气突然剧烈翻滚，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林九眼前的雾气渐渐散去，显露出南派总坛的庭院，祖父正坐在石桌旁翻阅道书，突然地面裂开黑色缝隙，无数混沌根须钻出将祖父缠绕，祖父的道书掉在地上，伸出手向他求救，“祖父！” 林九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却被星砂拉住。

 “九哥别过去！是幻境！” 苏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林九眼前的景象并未消失。他看到祖父的身体被混沌根须慢慢吞噬，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还在说着什么，仔细一听竟是 “青铜密语的真相是...” 话没说完就被根须完全覆盖，“祖父！” 林九的星砂不受控制地往幻象中冲去，星芒却在接触幻象的瞬间消散。

 与此同时，苏雪的眼前也出现了幻境 —— 西陵圣地的圣火台正在燃烧，族人围着圣火跳舞，突然圣火变成黑色，开始吞噬族人的身体。母亲将她推出圣火范围，自己却被黑火包裹，金红双剑掉在地上发出悲鸣，“母亲！” 苏雪的金红双剑自动出鞘，往幻象中的黑火砍去，剑气穿过幻象击中青铜柱，激起一串火星。

 萧战的幻境更加可怕 —— 他站在北派总坛的校场，周围的弟子都变成了没有表情的机械傀儡，脸上嵌着青铜齿轮，动作僵硬地练习术法。老烟枪拄着拐杖走过来，脸上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金属结构，“加入我们吧，成为永恒的傀儡”，老烟枪的手变成机械爪向他抓来，爪尖闪着寒光，“他娘的滚开！” 萧战一拳打在老烟枪脸上，拳头却穿过幻象打在空处。

 三人被困在各自的幻境中，表情痛苦地挣扎。赤色雾气趁机缠绕上来，像绳索一样捆住他们的身体，幽冥火顺着雾气燃烧到他们身上，防火符的光芒在剧烈闪烁，“直面恐惧才能掌控火阙”，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雾气中响起，分不清来自哪个方向，“混沌本就是人心恐惧的化身，你们越害怕，它就越强”。

 林九在幻境中看着祖父消失的地方，突然想起祖父道书的最后一页：“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无惧亦无忧”。他强行镇定心神，青铜戒指突然亮起，戒面的咒文与星砂产生共鸣，“祖父说过真正的守护不是不怕牺牲，而是明知危险依然前行！” 星砂在他周身炸开，幻象中的混沌根须开始消散，“这不是真的！祖父的道书还在我身上！”

 苏雪在幻境中听到母亲的声音：“西陵血脉从不畏惧毁灭，因为毁灭中孕育重生”。她握紧金红双剑，金红血玉戒指爆发出强光，血脉与戒指产生共鸣，“母亲说过残魂不灭是因为执念未消，真正的放下是记住而非沉溺！” 金红双剑在她周身旋转，幻象中的黑火被剑气斩碎，“我不会被恐惧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