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局 :理论困境(第2页)

 

陈默的刑侦逻辑在此刻显得尤为尖锐:“所有理论都存在例外。历史场景重现者陆承钧能精准描述兵马俑的榫卯结构,却误以为宋代官员穿明黄蟒袍。如果是‘信息读取’,为何会混入错误知识?如果是潜意识建构,又如何解释考古验证的准确性?”

 

在 “集体超自然现象” 的德令哈事件中,这种理论矛盾达到顶峰。周启铭的电磁检测仪捕捉到 7.83hz 的舒曼共振异常,但无法解释三百名目击者同步出现的时空错乱感;玄真子根据《洛书》推演的地脉节点,与地下巨型中空结构的位置吻合,却无法说明该结构的形成原理。“这就像用算盘计算量子物理,” 林昭远苦笑,“工具本身限制了认知边界。”

 

研究团队尝试构建融合理论。他们将量子纠缠与神经科学结合,提出 “意识量子网络” 假说,认为心灵感应可能是大脑神经元在量子层面的非局域性连接;又将传统 “炁场” 理论与生物电磁学结合,假设存在未被发现的 “生物能量场”,能解释植物沟通和能量感知现象。

 

但这些努力很快陷入新的困境。当用 “意识量子网络” 解释梦境操控者沈星河的超前信息获取时,必须假设大脑能与未来的量子态产生纠缠,这直接挑战了相对论的时间箭头理论;而 “生物能量场” 假说无法解释为何只有特定人群能感知这种能量,以及能量的载体和传播机制。

 

乾峃昇在深夜的实验室里,对着满墙的理论模型沉思。他想起研究 “超自然听觉” 时,陈明能听见 “时间流逝的声音”,而仪器检测到其耳蜗毛细胞对 10^-12hz 的次声波异常敏感 —— 这个频率接近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波动。“或许我们的理论困境,源于对‘现实’的定义过于狭隘。” 他喃喃自语。

 

转机出现在一次跨学科研讨会上。一位来访的量子意识学家提出 “参与性宇宙” 理论:观察者的意识可能影响宇宙的演化。这为解释历史场景重现提供了新思路 —— 陆承钧的意识或许不是 “读取” 过去,而是通过某种方式 “参与” 了历史事件的量子叠加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