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局：意识空间

（作者：向阳舒展）

玛杉踏入银光旋涡的刹那，感官被彻底颠覆。粘稠如沥青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耳膜承受着高频声波的撕扯，仿佛有无数尖啸在脑内炸开。玄镜残片突然发出蜂鸣，裂痕中渗出的银光如利剑般劈开黑暗，照亮眼前漂浮的破碎画面 —— 戴着骨制面具的祭司将活人推入沸腾的虫卵池，皮肤在接触黏液的瞬间化作黑雾；手持玄镜的神明挥出银色光刃，将漫天虫群斩成齑粉。

“这些是…… 壁画缺失的记忆。” 玛杉的声音在虚空中激起阵阵涟漪。他伸手触碰最近的画面，指尖刚触及，画面便如玻璃般碎裂，无数细小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他看到岩冥上人年轻时跪在祭坛前，对着虫卵池叩首，池底伸出的触手缠绕住他的脖颈；也看到花妖仙子化作流光坠入镜面，留下一句模糊的警告：“勿信表象……”

突然，四周的黑暗开始凝结成实体。十二尊身披虫翼的守护灵从虚空中浮现，他们的身体由无数人脸拼接而成，每张面孔都带着与队员们身上相同的虫形印记。最前方的守护灵张开布满倒刺的巨口，玛杉的玄镜残片抢先发出预警，镜身裂痕中迸出的银光在他身前织成光盾。巨口咬下的瞬间，光盾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你们守着的根本不是秘密，而是谎言！” 玛杉大喊，同时将玄镜残片抛向空中。镜身旋转间，无数银色光刃激射而出，却在触及守护灵的瞬间被其皮肤吸收，转化为更强大的邪能。玛杉瞳孔骤缩，他意识到这些守护灵是由众人对诅咒的恐惧具象化而成。

记忆碎片突然剧烈震颤，玛杉看到一幅新的画面：一位老者将玄镜浸入散发着檀香的清泉，镜面倒映出整个世界的生机。“净化之泉……” 他喃喃自语，声音被守护灵的嘶吼淹没。右侧守护灵的翅膀突然化作万千利刃射来，玛杉侧身翻滚，肩头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滴落的瞬间，伤口处竟浮现出细小的虫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