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清铃震(第2页)
林九和二狗对视一眼,同时想起第八章的大纲内容。他握紧桃木剑,对着槐树画了道镇魂符,树皮上的北斗星图终于消失:"走,去戏班。记住,不管看见什么,都紧跟着我。"
戏班的锣鼓声在午夜格外刺耳,台上演的是《牡丹亭?冥判》,却见旦角苏若雪的水袖突然变成了白绫,缠住自己的脖子。二狗看见她眼尾的朱砂痣在渗血,血珠滴在戏服上,绣着的并蒂莲竟变成了骷髅头 —— 正是第一章中李翠翠断簪上的图案。
"苏姐姐!" 二狗忍不住喊出声。
苏若雪突然转头,瞳孔里倒映着无数纸人抬轿的画面,嘴角扯出不自然的微笑:"小弟弟,来... 来陪我们唱《迎亲调》..." 她的声音里混着男女两种腔调,正是血河教 "借魂还体" 的征兆。
林九甩出三清铃,铃音却被戏台上的幕布吸收。他这才发现,整个戏台都被血河教的咒文笼罩,每根梁柱上都刻着与瓦当相同的黄泉引符,而苏若雪脚下的台板,分明是义庄地下七星棺阵的微缩版。
"护好眼睛!" 林九将二狗推到后台,桃木剑斩落台角的灯笼。火光中,他看见苏若雪的引魂灯滚落在地,灯油已经变成血水,灯芯上飘着七缕青焰,正是前几章中提到的 "七煞灯"。
"林九道长,别来无恙?"
沙哑的女声从幕布后传来,戴着青铜面具的无常鬼母拄着血玉拐杖走出,袖口涌出的血线缠住苏若雪的脚踝:"当年你爹在我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求我放过你,可你看看他的宝贝儿子,如今不还是来送死了?"
二狗躲在衣箱后,看见无常鬼母面具上的北斗纹,突然想起第五章中花轿里的断发,每根发尾系着的小纸人,戴的正是这种面具。他摸到衣箱里绣着北斗纹的戏服,突然明白,原来戏班早就被血河教渗透,而苏若雪,很可能就是他们寻找的阴眼传人。
"放开她!" 林九的桃木剑在掌心画出 "破" 字,却发现体内真气运转不畅 —— 刚才的鬼打墙阵已经让他灵力透支,此刻强行施为,嘴角已经渗出黑血。
无常鬼母发出尖笑,血线突然收紧,苏若雪的脖子上浮现出与鬼玺相同的咒文:"清微堂的少阳玄功,练到极致也不过是给血煞当养料。你爹当年就是想强行封印,才被我剜了心脏,现在你还要重蹈覆辙?"
二狗看着苏若雪逐渐发紫的脸,想起第四章中她帮自己找虎娃时的温柔模样。他摸出怀里的宣纸,发现自己名字后的小棺材正在变大,突然想起林九说的 "阴阳眼是钥匙",咬咬牙,用玉佩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宣纸上。
"啊!" 无常鬼母发出惨叫,青铜面具出现裂纹,"你竟敢用双鱼血破我的录魂簿?"
林九抓住机会,桃木剑钉在戏台上的北斗阵眼,三清铃发出前所未有的清响。苏若雪趁机挣脱血线,引魂灯突然亮起,照出幕布后堆积如山的庚帖 —— 每一张都写着青溪镇少女的名字,最上面的七张,正是宣纸上的七个生辰八字。
"快走!" 苏若雪拽着二狗往后门跑,油纸伞突然断裂,露出伞柄里藏着的玉坠,上面刻着 "苏氏阴眼" 四个古字。二狗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苏姐姐靠近,玉佩都会发烫,原来她就是残卷上画的阴眼传人。
戏班外的青石板路传来棺木滚动声,七顶花轿从四个方向涌来,轿帘上的 "囍" 字全变成了 "奠"。林九看见每顶花轿前都走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纸人,正是无常鬼母的模样,而花轿里,坐着的正是宣纸上记载的七个姑娘,她们的胸口都插着桃木钉,心口处的北斗星图正在吸收天地间的阴气。
"二狗,把宣纸贴在花轿上!" 林九大喊着甩出七道镇尸符,"苏姑娘,用阴眼望北斗!"
二狗鼓足勇气冲上去,将浸透自己鲜血的宣纸按在主花轿上。双鱼血接触花轿的瞬间,所有黄泉引符发出刺耳的尖啸,纸人们纷纷倒地,化作一堆写满咒文的黄纸。苏若雪的阴眼在月光下泛着红光,看见每具纸人胸腔里都藏着枚断发,正是前几章中义庄地砖下埋着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