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新介吕士心

第85章 金毛奇缘(第2页)

 老张头忙把小家伙抱起来,这才发现它右前爪有道新鲜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的。陈警官盯着金毛琥珀色的瞳孔看了半晌,突然冒了句:"这狗崽子眼神跟人似的。"

 三天后的深夜,值班护士小吴被药柜翻倒的巨响惊醒。月光从百叶窗斜切进来,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光栅。*5*k?a_n+s¨h¢u~.^c?o^m~她攥着扫帚摸到库房门口,听见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撕扯纱布。

 "谁...谁在那儿?"扫帚头刚探进门缝,就被股大力拽脱了手。小吴踉跄着撞在门框上,抬眼正对上一双发光的琥珀色瞳孔。月光勾勒出少年精瘦的轮廓,凌乱的金发间支棱着对毛茸茸的尖耳朵,锁骨处的刀伤还在渗血,在冷白皮肤上蜿蜒出暗红的小溪。

 "别叫。"少年嗓音沙哑,抓起诊疗盘里的酒精棉往伤口上按,疼得龇牙咧嘴,"你们老张头救过我的命。"他扯开染血的t恤下摆,腰间赫然有道蜈蚣似的缝合疤——跟金毛崽子后腿根的伤痕一模一样。

 小吴腿一软跌坐在药箱上,扫帚杆骨碌碌滚到少年脚边。金发青年弯腰捡扫帚时,尾巴骨的位置突然鼓起个可疑的包,把牛仔裤撑出个尖尖的轮廓。

 "你...你真是..."小吴舌头打结,脑子里闪过这几天喂狗崽子的米汤和肉末。

 "阿瓠。"少年咧嘴一笑,犬齿在月光下白得瘆人,"王天佑车里那三十公斤冰毒,是我闻出来的。"他忽然抽了抽鼻子,转身从翻倒的药柜里扒拉出个瓷瓶,"当归放潮了,明儿得晒。"

 打这天起,诊所多了个叫阿瓠的杂工。这小子扛着五十斤的中药麻袋能蹿上二楼不带喘,偏生握不住细巧的戥子秤;给难产的暹罗猫接生比老张头还利索,转头就被护崽的母猫挠得满胳膊血道子。最奇的是每逢阴历十五,他准要请半天假,回来时浑身沾着后山的苍耳子。

 腊月二十三,城里首富家的管家开着奔驰来请老张头。阿瓠正蹲在院里搓艾草丸子,闻言把沾满绿汁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我跟您去,那宅子不对劲。"老张头瞪他一眼:"人家老太太心绞痛,你当是捉妖呢?"

 车刚进别墅区,阿瓠就摇下车窗抽鼻子。雕花铁门打开的瞬间,他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什么破香,曼陀罗混着尸油味!"管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奔驰车险险擦着罗汉松划过。

 二楼卧室里,鎏金香炉倾倒在波斯地毯上,老太太蜷缩在佛龛前,手里攥着半截翡翠念珠,脸色青紫如中毒的茄子。阿瓠一个箭步冲上去掰开她眼皮,金色瞳孔倏地缩成竖线:"都退后!"

 话音未落,窗帘后窜出团黑影。阿瓠抄起果盘里的银叉掷去,黑猫惨叫一声摔在古董架上,碧绿竖瞳泛着血光。首富抄起景泰蓝花瓶要砸,被阿瓠侧身闪过:"你弟弟从苗疆请的巫师养蛊,这猫肚子就是蛊瓮!"

 黑猫突然弓背炸毛,喉咙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怪叫。阿瓠五指成爪扣住猫颈,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在众人惊呼声中,缅因猫张嘴吐出团裹着血丝的翡翠渣,里头红头蜈蚣扭动着往地毯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