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若即若离(第2页)

虎头虎脑的子在坡下忽道:“大家心,这儿有老虎出没!我看到有虎头冒出来……”有乐从草里摇扇而出,顺手摘取草叶上悠晃的虎皮帽,塞他怀里,道:“不要一惊一咋,拿回你的虎头帽。”

我高胸叫唤一声:“公公!”虎头虎脑的子懊恼道:“又嚷?‘公’你的头,别吵!”

大家一起滑下草坡,有乐问道:“我们有没漏掉谁忘了带上?”长利摇头道:“差不多应该到齐了吧?”走出几步,又不约而同地跑回,匆忙奔上草坡,仰望树梢,看见信雄仍在上面。

信照连忙上去把他抱了下来,随即纳闷道:“信雄为什么变得好像越来越傻,似乎连话也不会了。”长利掰开信雄的嘴看了看,还拉出舌头细瞧,憨笑道:“他会话,就是有点儿呆头呆脑。”有乐教信雄收回舌头,在旁琢磨道:“我早就过,穿越太多,会有后患。意想不到的隐患或许包含长期穿越的后遗症状,简称‘长穿越后遗症’,会让人变傻。甚至‘逆生长’也不定……”

“我们变傻了吗?”长利憨笑道,“应该没有吧?”

“你本来就傻头傻脑,”有乐啧然道,“很难还会变得更傻。不过信雄就糟了,他过去还不是很傻,最多有点呆,如今跟我们跑出来一趟,越来越矬了。回去后大家要统一口径,他爸爸倘若问起,咱们就信雄原本便是这样子。”

我过来掏一颗“醒神丸”塞信雄嘴里,让他含着。信孝拿着茄子在旁道:“不哭不闹的孩子也有糖吃?”长利憨问:“什么味的?”我也分给他们各噙一粒,浅抿微笑道:“大家觉得呢?”模样娇俏的家伙咂着舌儿道:“甘甘甜甜。我还想要!”

有乐摇扇道:“各含一粒就好,不要拿来嚼吃。”宗麟捏一粒在手上端详道:“我见过松永久秀吃这个东西,他与我那个心腹谋士对弈之时,每隔一会儿含一粒,听有提神醒脑作用。后来我让人向将军府的耳目打探,久秀背后的医师疑是敬灭。”

信雄抬手一指,道:“那边有个孩儿探头探脑。”我转面张望,眸间除了树影摩挲,别无所见。

“瞧,他会话。”有乐拢合折扇,朝信雄一指,随即伸手捏腮,笑道,“非但不傻,还会忽悠大家一齐转头,他却伸手去拿糖丸儿含进嘴里……”

我们走下草坡,虎头虎脑的子在前边乱望道:“都别吵!我好像听见树影幽深之处隐约传来婴儿哭声,却看不出来自什么方向……”

“婴儿?”信孝闻着茄子道,“刚才我似乎也听到低弱的啼哭,因觉深山里出现婴儿不合情理,不想被你们笑,装作没听到……”

宗麟皱眉道:“要走赶紧,不要停耽。荒坡野岭,哪来的婴儿?”我寻声而往,道:“似乎还真有婴儿在草丛深处啼哭,会不会是被人遗弃,孤零零地丢在山林里面,怪可怜的……”

有乐连忙拉住我,提醒道:“谁会把婴儿扔到草木那样幽深的地方,要丢也是丢在路边,好让人捡去养……”我仍往里寻,急促觅觑道:“会不会是被什么东西叼进去里面,倘若没谁搭理,要被野兽吃掉也不定。”有乐拉着我道:“野兽未必真有那么狠。根据传,古代罗马的狼就把人们狠心丢弃的孩拿去哺养,各地都有好心的动物,比人还会干人事儿。”

我犹仍不甘:“可是……”信孝惑指另一方向,颤抬茄子转望道:“不对劲!刚才明明听到婴儿啼哭声隐约从你前面传来,怎么走着走着,又好像晃去了另外一个方向?这会儿似乎转去了我后边的树丛里,那个婴儿如何跑这么快?”

宗麟皱眉道:“我怀疑那个不是真的婴儿。你们不要看到陷阱,还要愣往里边踩去。婴儿哭声怎会这般游移不定?你若仔细聆听,并不只似婴啼,隐约还有低低的笑声夹杂在里面,飘忽出没,萦耳却像时近时远,若即若离。”

蚊样家伙拿弩挨近,神情不安的悄问:“会不会是‘北宗’搞鬼?”光头胖子抬眼投来,却似被嘴里噙含的糖丸儿噎住,在后边发出呛咳,面色憋怪。宗麟瞥他一眼,低哼道:“无论是不是,总之看见了蛊蛊惑惑的事情,还是勿去理睬为好。玩法术,我们玩不过那些法师。何况‘星辰派’历来诡谲多端……”

信孝闻茄子瞅着光头胖子呛咳得脸似变形,惑问:“先前我似乎听到有谁提及‘造父变星’,不知是何名堂?”

“所谓‘造父变星’,”珠子在信雄肩后嘀咕道,“又名‘量尺’。以仙王座之方位测算最为典型,另从仙女座亦可测之。据‘星辰派’惯以此法寻找乌剌尼亚的秘密,亦即‘测图’的下落。北宗疑心南尊知道,认为他那位孪胞哥哥已经接近揭晓乌剌尼亚的真相……”

雾林里萦荡无定的婴啼之声忽似更响,这会儿连我也听出不对劲了。手心攥汗,忙跑回来道:“突然好像四处都有婴儿哭笑,你们有没听到……”

“我最烦婴儿了,”宗麟皱着眉瞥觑光头胖子剧烈呛咳得肉晃不停的怪异之状,低哼道,“尤其是肉乎乎那些。这胖子怎么回事?不会吃糖就别学孩吃糖,节骨眼上大家都需要安静下来,从陷阱之畔悄悄地离开,你却在旁边乱发怪声,又咳又吐,整张脸都变形了,身上那堆肉也抖得快要掉落……”

长利憨笑道:“想是他受不了醒神丸里面的炙甘草和薄荷味……”出于好意,便要靠近,抬手去拍其后背,想帮那胖子缓过气来。却见光头胖子浑身上下剧颤更骤,像在激烈地痉挛,翻白了眼乱抖,又像打摆子。身上啪的有一坨儿粘物坠落,吓长利一愣,方要低头惑觑,虎头虎脑的子挤过来揪住光头胖子,先掴一耳光,打歪半张脸,拽着甲胄道:“哪儿来的胖家伙?这是我的东西,怎么会穿在你身上……”

我劝阻不及,虎头虎脑的子抓着玄胄乱甩,不断有粘物坠落,他看也不看,依然拽来拽去,突然扯落玄胄,啪的甩出一大团肥膏般粘稠的肉球飞沾树上。虎头虎脑的子往后跌撞,我惑然转觑,一时不明所以,但见树杈儿上边那坨儿肉球里挤出一张肥脸,五官夹在赘肉油膏里一塌糊涂,咕哝道:“一粒不该吃的糖丸儿,就这样败露了行藏。”

“活该!”树丛里婴啼之声忽止,有个粗嗓子取笑道,“谁叫你贪嘴的老毛病改不掉?该减肥了,胖子!我快要认不出你本来的形状……”

我吃惊地后退几步,听见有乐他们纷愕而问:“那个胖子怎么回事?竟然好像变了许多,夹在树杈上的模样,状似一个肥婴……”

树上的肥婴咕哝道:“先前我跟去巷内,看见那个光头胖子捡到了玄胄,就把他揍翻,然后扮成他的模样,是不是很像呀?”

“逼真,”有乐摇扇道,“毕竟还不是真。先前我在下边听到你谈论功夫,并且起‘轻功’这个后世才有的词语。我就觉得你来历可疑了,因为真正的光头胖子来于古罗马‘五贤帝’那个时候,相当于中原的东汉时期。其实要到后来的汉末三国,老医生华佗为了强身健体,创造了‘五禽戏’并加以推广,后人所谓的武术才出现。然后再到大概北魏时期,达摩老祖带着功夫来了,其‘一苇渡江’就是轻功在世人跟前初次展现神采……”

“不尽然吧?”信孝闻着茄子摇头道,“我爸爸早在春秋时候就有人玩轻功了,庄周记述列子御风飞校不会轻功怎能飞?”

“会飞也不一定是轻功,”有乐啧然道,“不定他乘坐飞行的机器呢?记得我好像看过山海经‘海外西经’提到,奇肱国人能为飞车,自由起落,翱翔云……”

“不要扯太远,”珠子从信雄肩后转出来悄言道,“树上那个是南尊。也跟北宗一样,觊觎你们身上之物,故意让我们撞来这里,伺机一古脑儿加以收拾。哪料他兄弟北宗也赶来了,这两个是死对头,一撞上就会大打出手。咱们快些开溜,看能不能乘机跑掉……”

话间,草丛飒晃,有个裸婴爬上树。听到枝叶簌响,肥婴急忙从肉球挤身而出,翻滚往下,避过裸婴扑攫抱咬之势,着地一蹦,向我撞来。虎头虎脑的子急要抱开我,却似倏然磕到了一面无形之墙,乓一下震跌开去。

我一时动弹不得,仿佛被数面无形屏障夹在中间,将每个人分隔开,连手也抬不起。眼见肥婴爬在前头,势将得手,裸婴从树上扑落,抢去拦阻,两个身影在我旁边扭打厮斗,拳来掌去,腿足相踹。虽皆矮幼嫩,行走蹒跚,出招却似有板有眼,彼此煞有介事地交手,互不相让。有乐他们看见两个裸婴打架,不禁好笑,道:“他们好像不厉害的样子。”

宗麟皱眉而觑,似是看出套路相近,道:“他们显然是同门,章法路数完全一样,打半年也分不出招数高低。咱们赶快走罢,我不想看婴儿打架。”有乐伸手一拉,却触不到我,惊讶道:“怎么回事?”

珠子磕了一下,似也撞不进来,忙转去我后边道:“他们封困你在‘镜像空间’了。”我惶惑地转估:“那么却要怎样出来?”珠子嘀咕道:“来自船底座的这种镜像之术,我不知道怎么玩。”蚊样家伙叫苦道:“你不是也会点儿镜像之术吗?先前在圣宫那边,你把我们放进了某个讲故事的虚拟空间里戏弄过……”珠子转来转去的道:“可是我不会玩这种!南船座的镜像术跟这个玩法似乎不同,解法用不对……”

其中一个裸婴过招之时腾出嘴来粗声道:“原来你也会南船座的秘法,那就好办了。就按密宗那个切日诀,同步用它便可破解,‘九字真言’会不会?”

我正感苦恼,闻言心念一动,便依记忆循法施为。珠子转至耳后微烁,荧荧闪光之时,提醒道:“注意指法配合,我们同时试一下。”

肥婴提手捏诀,咕哝道:“北宗,你为何教她破解我的金刚法咒?”裸婴踢出一脚,粗声道:“我就是不想让你拿到好东西。与其先给你得手,不如帮他们逃脱,等我先搞定你,回头再去找他们,还不是照样手到擒来?你们赶快摆脱南宗封印,不然他又要加倍增强‘镇定之谶’了。”

我默念法诀,拈指依术而为,珠子也跟着转绕,每转一圈,我念一诀:“临。兵。斗。者。皆。阵。粒前。校”

随即我翻手绰诀一推而出,随着轻诵:“叱呵破障!”忽感无形之障平空消失,有乐他们摔了一地。

虎头虎脑的子跳起身来,急要去踹肥婴,宗麟看出不对,先拉开他,沉掌按落,承接肥手一挥。随即跌飞开去,直掼甚远。我随有乐他们忙去搀起,宗麟闷哼一声,口中吐出血沫。有乐见状吃惊道:“刚才谁他们不厉害?”

珠子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跑!”肥婴旋身抡臂扬尘,激发遍地土石,劈头盖脑地荡击而来。我们拉着宗麟,撒开脚跑。

肥婴忙要来追,却被他同门绊住。不得不拳来掌去,一招一式皆没含糊,彼此有来有往。眼瞅着我们将要跑远,不由怒挥一掌,忿然道:“他们身上各有宝贝,就连跑在最后那个蚊子模样的家伙亦不例外。为什么咱们不一起分享?”裸婴接招之时,粗声道:“你何时真心要跟我分享过东西,从来只想独占好处。时候我上你的当,被你先从娘胎里排挤出来,此种行为早就已经明了一黔…”

我们搀扶着宗麟奔向雾林之外,蚊样家伙绰弩随后掩护,正要伺机悄射一矢猝袭肥婴背后,不意那肥婴反手挥来三道急芒,飒然射向蚊样家伙眉心和双眼。我见状一惊,扬手欲发盾谶不及,飞芒已至,却一齐被蚊样家伙前襟里的护心镜挡开。

当时我正想:“后悔先前忘记给他也穿上薄甲防护……”但见三道急芒从胸前弹开,蚊样家伙抚搓几下襟前,转身又往前跑。信孝伸着茄子一指,难免称奇:“咦?我刚才看得很清楚,三道炽芒分明急射他脸上,却怎么闪去胸前,霎刻被挡开了……”

“他那个护心镜不寻常,”宗麟抚息之余,也在旁边好奇而觑,忍不住勉力道,“不论袭射他身上哪个地方,都能瞬间移引去胸前,然后挡开。此前跟他穿越四处,我就怀疑他那个护心镜有神奇的吸引力,能将对他身上前前后后所有袭击一古脑儿摄移去襟口那儿……”

“真有这般神奇?”长利憨笑着伸戈往蚊样家伙后股一戳,顷即被护心镜从胸前磕开。信孝投茄出手,掷向蚊样家伙的后脑勺,却又被护心镜弹落在前边。信照拿着连鞘之刀,突然劈斫蚊样家伙颈后,乓一声响,竟从襟前磕了开去。模样娇俏的家伙呀一声大叫,双手举着短铳冲过来欲击,众人吓一跳,忙抱住她,纷纷加以劝阻,“行了行了,大家已经试过,那个护心镜果然有够神奇,你不要再浪费弹药,且留着打怪物……”

“看见了吧?”宗麟调息之时,含掌于胸前,满面疑惑的低嘿道,“他身怀之物,很神奇是不是?任凭阅历再多,我亦然闻所未闻,世间竟有此般奇物……”

“这并非你所谓世间之物,”珠子从信雄耳后晃出来嘀咕一声,没等我惑询究竟,虎头虎脑的子突然抢下蚊样家伙手中之弩,从他腰畔箭囊里摘去三支矢,迅即搭弦,分别往脸颊、脚背、腰股各发一矢,然后不知如何,竟又霎刻被襟怀里佩挂的护心镜挡开,未容瞧清,便弹落于地。虎头虎脑的子眼为之愣,不甘心地又要再射,我忙拦下他,蚊样家伙趁机抢回短弩,向后退离甚远,虎头虎脑的子不顾我劝阻,捡了块石头扔去,懊恼道,“不信打不着你……”

信孝拾茄闻着,不禁惑问:“若非世间之物,那是什么来着?”珠子在信雄耳畔转了转,答道:“那个护心镜也和有乐以及他旁边的妞儿拾得的古镜似属同般来历,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东西。”有乐摇了摇扇,在旁啧然道:“又扯去外面其它星星了是吧?”珠子晃去他耳后,悠转道:“谁那些是外星的东西?四维度之内所有星星也跟我们一样处于同个世界,而这些神奇的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明白了没有?”

有乐摇了摇纸扇,笑觑道:“不明白你又扯去哪里……”珠子耐心地解释道:“那是更高境界的东西,来自其它维度。懂了没有?”有乐啧了一声,摇头道:“这些我怎么会懂?你跟我谈论冲茶还差不多……”长利憨问于旁:“究竟有多少层维度来着?我们是不是最高的?”

“不,我们属于很低层次的,”信孝闻着茄子道,“记得先前曾听珠子提过,咱们这个维度……”

珠子转过来,从信孝耳后晃出,嘀咕道:“你对了。我来的那个时代,人们已知约有不少于十来个维度存在。自下往上数,我们属于四维度。估计上边至少有十多个其它维度,并且恐怕还不止这些。”

长利憨问:“会不会在其它世界里,也有许多个我们存在?”

“没有,”珠子从他肩后转出,细声慢调的道,“谁都是唯一的,你要心,死掉就没了。瞬息全宇宙充满各种你,那些虚妄故事只是爱幻想的无聊之人乱作梦。然而事实却是无比残酷。”

“还好我不会死掉了,”长利拍了拍胸口,又伸手轻捶信孝襟前,憨笑着道,“我们已经有薄甲防护。”

“赶快闪罢,不要听她扯。”有乐拢起折扇,转身去搀拉宗麟,摇头道,“我们是有多傻,才会忘了继续跑路,居然傻乎乎地停下来听一个坐枱妹谈宇宙……”

珠子跟上前蹦跳道:“我连一个客都拉不到,怎么能算‘坐枱妹’呢?”有乐头没回的道:“你下过海、坐过枱,明明就是。”珠子尾随其后,申辩道:“我不是!”宗麟和有乐皆道:“你就是。”珠子懊恼道:“不是!”宗粼和有乐齐道:“你是。”

长利憨问:“她是什么?”信孝拔出一个瓜,抬到鼻前闻了闻,遮着嘴边悄言:“她沦落过风尘,你她是什么?”虎头虎脑的子愣问:“什么是‘坐枱’呀?”

“你们先别忙着在前边抬杠了,”信照叫唤道,“快过来帮忙,这胖子挨石头丢过来打晕在地,刚才谁扔的石头?”

有乐他们纷朝虎头子指了指,转身瞧见信照帮着蚊样家伙抬一个光头胖子过来,吃力地招呼道:“他很沉重,谁过来帮忙一下?”

虎头虎脑的子伸脸一瞅,急忙抬脚乱踹,惊怒交加的道:“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你们快让开,让我踩瘪他脑袋……”光头胖子吃痛醒转,叫苦道:“别踹!真的是我,先前莫名其妙被困住,无形屏障突然又解脱了,摔在你们后边,刚爬起来要跟你们打招呼,却遭一块石头抛来击晕……不知谁扔的?”

“还能有谁?”有乐伸扇指了指虎头子,随即搧了光头胖子一下,惕问,“至于你,是不是那个肥婴冒充的?扮得还挺像,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你的事情,包括身世来历这些,他究竟怎么获知周详,然后拿来诳我们……”

“他能知道,”珠子从光头胖子耳后晃出来,往他身旁转悠来回,巡察过后,闪去有乐耳畔,细声慢语的道,“南尊不论乔扮成谁,都能即刻扫窥悉知他冒充的那人所有底细。这个本事,据来自喀耳刻。”

长利他们懵问:“谁?”

“瑟茜。”信孝闻着瓜,在旁道,“希腊神话中的巫术女神,这个女妖也被称为魔女之神。传闻她本乃太阳神赫利俄斯与大洋神女之一的焚烧仙女珀耳塞伊斯的女儿,是科尔基斯国王埃厄忒斯和帕西法厄的姐妹,女巫美狄亚的姑妈。我看过一些希腊着作,记载了喀耳刻使用魔法将别人变成怪物的故事。但其实喀耳刻原本只是隐居在艾尤岛上的着名女巫。不知她如何竟然与南尊发生此般交集?”

“那个肥婴自称是南星主之一,”珠子从信孝拿着的瓜旁转出来道,“所谓南船座,包括船尾座、船底座、船帆座和罗盘座,这四个原本是同一星座。在古希腊神话中,它们合称为南船座,是全最大的星座。这个星座里用肉眼能看到的星有八百多颗,几乎相当于全可见星数的八分之一。然而通常人们看到的每粒星光未必只是一颗星体,其实那枚微光多数是缈远的一簇星团。根据狼星的古老传,有个老人突然抱着双胞胎降临埃埃亚岛,声称他带双星之子避祸人间。虽然南船座的故事源于少年佛里克索斯逃离欲谋害他的继母,骑在金毛羊背上逃到黑海东岸的科尔喀斯王国的传。但那两兄弟从此留了下来,一直存在于秘教传闻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