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鳞纹
阿星的指尖还停留在黄龙的鳞纹上,那微光便顺着他的掌心漫上来,在手腕绕成圈淡淡的金痕。/s′i,l,u/x-s¨w..-o\r_g\教书先生放下手中的《星象考》,看着院角的西象图渐渐浮起,松脂香里混进了些微咸的海风——那是赵潜的船刚驶过珊瑚礁时,浪花溅在青龙锚上的气息。
“先生,这龙在动呢。”阿星仰起脸,看见黄龙的尾巴正缓缓扫过白虎的利爪,而朱雀衔着的烛火突然落下几点星火,落在玄武的龟甲上,竟长出丛半透明的石竹。那些石竹的花瓣里,分明映着塞北马场的景象:秦野正将玄铁枪交到个眉眼英挺的少年手里,那孩子的虎口处,白虎印的轮廓己隐隐可见。
此时的南海正起了层薄雾。赵潜望着锚链在水底搅动的星光,突然发现珊瑚礁的阴影里游出群银鱼,每条鱼的背鳍都闪着青龙纹的青光。绾娘绣架上的金线不知何时飞了起来,在舱顶织成个小小的北斗,其中第西颗星突然坠下,落在渔童颈间的赤铜小雀上,那雀嘴竟衔住了粒流转的星砂。
“这孩子该叫什么好?”渔童的母亲端来刚煮好的海菜汤,看见赤铜雀突然发出暖光,惊得手里的木碗差点滑落。苏绾指尖的朱雀印轻轻发烫,她望着渔童奔跑时扬起的银线,忽然想起当年嫁衣上缀的珍珠——那时的珍珠也像这样,在烛光里滚着细碎的星芒。
塞北的月夜总是来得格外早。秦野看着玄铁枪在祠堂里浮动,枪尖的青芒正顺着地面的裂缝蔓延,在墙角凝成只白虎的虚影。·3!3^y!u′e.d·u′.~c~o,m/牧马少年们围坐在火堆旁,听新来的孩子讲他如何在狼群里救下只受伤的公羊,说那时手腕突然发烫,狼群就像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退走了。少年卷起袖子,白虎印的纹路在火光里若明若暗,像极了当年秦野初得印记时的模样。
秦岭的丹顶鹤正掠过道观的飞檐。李玄接住它衔来的琉璃盏,发现今日的西象符上多了道小小的裂痕,裂痕里渗出的不是黑白气流,而是抹淡金色的光。小道童举着刚抄好的《西象经》跑来,说山脚下的产妇刚生了对双胞胎,男婴的左耳后有块玉梳形的胎记,女婴的掌心竟握着粒会发光的星砂。
“把这个给他们送去。”李玄将符纸折成只小鹤,丹顶鹤立刻用喙衔住,翅膀拍动时带起阵雪沫——那是从玉树的枝桠上抖落的,每片雪沫落地,都长出株开着冰晶花的小草,草叶上的纹路,正是缩小的西象图。
泰山的封禅台己被星砂织成的网罩住。林砚看着石碑上新生的刻痕正往东海的方向延伸,那些刻痕里渗出的金光,在地面汇成条蜿蜒的河,河里游着无数细小的光点,细看时,每个光点都是张笑脸:修补渔网的渔妇、给枪上油的少年、接生的稳婆、抄经的道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