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以命献祭

 老城区,沙河街。¢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

 几十年前的服装厂职工楼,如今像具被抽干的骨架,立在原地等死。

 一栋楼几十户,窗口还晾着衣服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有本事的,早就搬去了江对岸的新城。

 没本事的,也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旁边更便宜的合租房。

 这里的屋子,贴钱请人来住,人家都嫌晦气。

 可偏偏,就有人不走。

 五楼,西户。

 屋里循环播放着心经,梵音被染上了一层黏腻的红色。

 一个男人陷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质摇椅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妇科医院大楼。

 每当有新生儿的啼哭隐约传来,他的嘴角就会跟着抽动一下。

 在他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茶色的玻璃罐子

 罐身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朱砂画的文字层层叠叠,几乎看不出罐子本来的颜色。

 罐子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在红光下轻轻晃动。

 玻璃罐周围满是各种文字。

 男人从发黄的指间取下烟屁股,在桌角摁灭,嘴里念念有词:

 “吸收,好好吸收,多吸点,对面的好东西多得很,别浪费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针、分针、秒针缓缓叠成了一条直线。

 掐着时间,男人在红光中难掩的惨白脸庞上咧起笑容。!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

 时间到了。

 他站起身,走进厨房,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水果刀。

 刀刃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渍。

 他回到客厅,熟练地解开左手手腕上的绷带。

 绷带下的皮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全是深浅不一的疤痕,新疤垒着旧疤,像一张丑陋的抽象画。

 男人对此视若无睹,举起刀就往手腕上那块唯一还算平整的皮肉上割去。

 刀口裂开,却连一滴血珠都没滚出来。

 男人烦躁地看了自己手腕一眼。

 死手,快流血啊!

 大概是割得太多,这双手已经不认识血是什么东西了。

 只有一点点暗红色的血丝从伤口深处勉强渗出,连滴都滴不下去罐子。

 他不死心,又解开另一只手的绷带,对着手腕狠狠划拉了几下。

 结果还是一样。

 同样没有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