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码头真相

 周三晚十点的西港码头，潮水正退至最低处，露出布满碎石的沙滩。三号仓库的铁皮门在海风中发出吱呀的哀鸣，像在为即将揭开的血腥真相伴奏。萧风猫着腰钻进仓库侧墙的破洞，战术手电的光柱扫过锈蚀的货架，照亮了角落里那排编号模糊的集装箱——其中一个箱体的锈迹下，隐约可见陇西商会的鹰隼徽章，与十年前运输赃款的集装箱样式如出一辙。

 “就在里面。”萧风对着耳麦低语，示意身后的两名调查组警员保持警戒。根据宋雪峰提供的地址，退休搬运工老王就藏在仓库深处的值班室。三天前，当省纪委的人找到这位老人时，他正蜷缩在养老院的床底，怀里紧紧揣着个铁皮盒，盒盖上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里面暗褐色的木纹——那是当年码头装卸工用来装工资条的旧物。

 值班室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萧风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煤油和霉变的气味扑面而来。老王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攥着个比烟盒还小的录音笔，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看到萧风身上的便衣警服，老人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喉结上下滚动：“他们来了……马国涛的人就在外面……”

 “别怕，我们安排了接应。”萧风蹲下身，目光落在老人掌心的录音笔上。那是支老式的索尼磁带录音笔，机身布满划痕，显然被珍藏了许多年。“宋部长说，您有十年前枪击案的证据？”

 老王的嘴唇哆嗦着，将录音笔塞进萧风手里，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那天我在三号仓库卸‘玉石’，听见马国涛在骂那个领头的——说他办事不力，让‘猎隼’的人截了货。后来就响了枪……”

 他突然抓住萧风的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的皮肉，“录音里有他的声音！还有那个假合同的事，他说要让萧风背黑锅！”

 萧风按下播放键，磁带转动的沙沙声后，传来马国涛嘶哑的咆哮：“……让李伟用萧风的名义签！城西那段工程的拨款，正好够补军火的亏空！谁敢查就说是萧风中饱私囊……” 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脆响，以及一个陌生男人的哀求：“老板，码头的装卸工都看见了，再杀人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