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与鸢杨凯维

侵犯(第2页)

 看着女儿的身影一点一点云释,阿勇摸抹了把鼻子。

 转身,提枪,拿上手电仪器。

 迷彩雨披被扬起,手电亮起处,孤独的哨兵茕茕孑立。

 “哗!”

 阿勇推开大门,外面大雨瓢泼。

 “旺!”阿旺站在屋檐下,洪亮的一声。

 “今天也要加油!”阿勇拉紧雨披,来到阿旺身旁,为它披上雨衣。

 大雨仿佛使海与天倒置,水哗哗地冲刷下来。

 满鼻子的海腥味。

 “旺!”阿旺显得十分兴奋。

 阿旺是闻着着海腥味长大的,它的餐盘也浸满了海的味道。

 好男儿就当将青春献给国防线,

 好让这根线稳稳地牵系着万家灯火的繁荣,

 然后把孤独留和寒冷留给自己。

 阿勇为阿旺扣上绳索,阿旺趁势用腾着热气的舌头舔着阿勇满是灰黑色老茧的手。

 “皮!”阿勇宠溺地用双手轻轻挠了挠阿旺挺起的前胸,阿旺厚实的亮黄皮毛是暖暖的。

 “巡!”阿勇眼神一凝,骤然起身。

 “旺!”阿旺前抬双爪,洪亮地回应。

 一人一犬,掀开了漫天的珠帘。

 “轰隆!“雷声炸鸣,让人心中一惊。

 “风力!七级!降水强度……“阿勇拉紧迷彩雨披,低头读着手中仪器的数据。

 这些数据会实时被上传至海防中心,必须亲自实时收集。

 “旺!“阿旺翕动着敏锐的鼻尖,一声洪亮的犬吠冲散满耳的哗哗声。

 “嗯?“阿勇一挑眉毛,阿旺有什么发现?

 “旺!旺!感到手中的绳索一下子被拽紧,阿旺在用它的鼻尖拱着地上的碎石。

 真是厉害的狼狗,在漫天雨水的冲刷下,仍能发现巡逻点轻微的异样。

 碎石?阿勇平日里最爱收集海防线上五彩斑斓的石子,哪里是圆石,哪里是砾岩,哪里花岗岩比较多,没有人比阿勇还清楚。

 阿勇拾起阿旺不断嗅的一块,发现石子外轮廓是饱满的弧线,中间却是无规则的裂纹,裂口新鲜。

 为什么这历经海水打磨的顽石会被压碎?

 阿勇感觉左胸深处被一种未知的压力裹挟,他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

 “旺!旺!旺!”阿旺仍狂吠不止,在震耳欲聋的暴风骤雨中,却又显得苍白,似巨浪中的一叶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