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与鸢杨凯维

母亲

久违的阳光总是让人格外的珍惜。

 船已经驶出怀厄莱阿莱海域,似乎云朵只青睐于那片海域,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你能清晰地分辨阴暗与明媚。

 “为什么要救我?”

 此时约伦坐在船头,迎着风。

 “我…”紫鸢抱着腿,躬身坐在船舱里,她将头埋在两膝之间。

 她突然抬起头,嘟起嘴。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紫鸢说完又把头埋回膝盖,只留出一双紫色的眼睛,灵动的眉毛一摆。

 她发现自己的脸一阵发烧。

 “呃…”

 突然被反问,约伦顿住了。

 他没敢转过身去,因为他自己的脸上也是一阵热一阵凉。

 “你,你不说我就不说…”紫鸢抓住机会,乘势追击。

 “…”

 “呜呜呜…”

 一下子,耳畔只有船的引擎声。

 “…”

 “真的要说为什么要救你…”约伦仰起头,海风顺着他的额头将他金色麦穗般的头发吹起。

 紫鸢将目光抬起,却仍是埋着头坐着。

 她心里明明一直在等待这个男人给出答案,现在她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跟我很像,不…”约伦摇头,他转过身,目光停留在紫鸢如波浪一般紫色的长发“跟我母亲很像。”

 约伦走进船舱,发现对方缓缓直起了身子,他便深深吸了一口口气,开始讲述一个埋藏在他心底的故事。

 …

 对于来苏水的味道,没有人比他更加厌恶。

 那时,他还不叫史蒂芬-约伦,他叫杨宗,这个名字是他母亲起的,本来是有第三个字的,但取名字的那个男人直到母亲离开人世的还没出现。

 母亲对他说,你爸爸一定会回来为你取这个字的,相信他…

 请相信他…宗儿

 一个无风也无雨的傍晚,病房落地窗外车来车往,喧闹繁华,而窗内只有心电仪归零的长鸣声。

 杨宗轻轻握着女人瘦削的右手,世间一切仿佛都在远离这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

 他没有哭,他呆滞地理着母亲黑色的长发,长期的卧病在床让黑发失去了光泽。

 他感觉自己好渺小,视线内一切事物都在不断地放大。

 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