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第3页)

 莫斯提马擦去嘴角血迹，重新闭上眼。

 哼，既然来不及抹杀，那你们也得留下一些火种……

 一抹并不应该属于这个蓝发女孩的邪魅阴冷笑容在她的嘴角浮现。

 ……

 高温、炽热。

 是约伦和紫鸢的意识中仅有的感觉。

 耳畔开始还有着凄惨的嘶鸣，皮羽被灼烧殆尽的酸臭也是无比刺鼻。但开始看来无边无际的飞禽潮似乎只在他们的合力攻势下坚持了十数息的时间，之后便没了丝毫阻力。

 没有了后背伤口的火辣，没有了胸前被撕裂的刺痛。

 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噩梦，让约伦感到脑袋十分沉重。

 他努力睁开像是灌了铅的眼皮，有些模糊的暗金色视线中，他扶着方向盘，车前挡风玻璃外是忽明忽暗的灯光在点亮着这个狭窄绵长的隧道。

 约伦抬起双手，想要揉揉眼睛，可左手却在触碰到他眼皮时传来一阵刺痛。

 “嘶……！”

 倒吸一口冷气，左手触电一般放下，他一手插入额顶的发梢，歪过头看向左手掌大鱼际与掌纹处都被灼烧的十分狰狞，猩红中掺杂着黑斑，虎口处的筋腱也在撕裂的边缘。

 刺痛似乎让约伦的意识也是清晰了一些，他想起了这伤口是为了拔出那虚空之中的名刀——暴怒，所付出的代价。

 “嗯么……”

 在一旁的紫鸢也是被约伦发出的声音唤醒，她睁开朦胧的眸子，眼帘低垂，也是第一时间看向了约伦的伤口。

 “没事吧？”

 紫鸢的声音一改往常的平静，藏着一丝温柔。

 她也是逐渐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欸……”

 约伦苦笑，淡金纹路涌动的眸子有些黯然。

 劫后余生自己倒没有什么感触，但这一次，他对力量燃起的渴望让他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

 “真是喜欢逞强。”

 紫鸢看出了少年的失落，莞尔一笑，微微向着约伦探过身去，轻轻地掐了一下他左手的手背。

 “彼此彼此……”

 感受着手背传来的冰凉刺感，约伦不自觉地缩了缩手，白了紫鸢一眼，心中却是一暖。

 也许少年自己都忘了，在进入“无限隧道”前，他曾用过这手背帮紫鸢挡住了倒向车窗额头，但这逃不过逐渐恢复记忆的她。

 “好啦，不和你扯了。接下来去哪？”

 紫鸢窝回副驾座位，低头看了看自己系着的安全带，她也是逐渐想起在进入那个虚幻轮回之前自己的状态了。

 “当然是继续逃亡啦！”

 约伦收回目光，将手重新放回到方向盘上，看着仪表盘上几乎是满的油量，笑声有种无所畏惧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