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三十七章:我们早已共枕眠^^……

    萧建章听闻此话反比萧亦柔反应还大。大哥怎会说萧家从无亦柔。难不成当时真起了杀心?
 




    唐致仕也瞧见萧亦柔走来,背于后的手越发松开了力气。“萧兄,就算小妹忘记了。您也合该告诉她才是。毕竟浩然也算她兄长,哭一场总归是好的。”
 




    “她早哭过了。她尽力了。你不是也瞧见了,我今日才想起你那日也在。我真是脑子残了。”萧建章生生咽下后半句话,重走到萧亦柔身侧拉住萧亦柔的手腕。“老大,我先带小妹回府了。您替我二人请假吧。”
 




    萧兴昌在后一直摩挲着书本一页,眼瞧着就要洞穿角页。此刻见萧建章真要带萧亦柔,忽而站起身来,道:“不能走。萧建章,你有话就在这说。当着老大的面。免得亦柔对老大,心生误会。”
 




    萧家严似才反应过来。
 




    “建章......”话语中一时充满了无助之色无法掩饰。
 




    本唐致仕便知萧家若干底细,对上他时生怕他揭露多年守口如瓶之事。话语中多有顾忌难免落了下乘,似也没太注意萧建章的话语,一直瞧着是在维护萧亦柔,可听闻萧兴昌的话后,似乎萧建章却是暗戳戳的欲说还休。
 




    萧亦柔转头瞧瞧这位,看看那位。虽然都是兄长,却也一时不大明白。
 




    自打祭祖未成反伤了身后,众兄长便是诸多照顾。归了萧府后,终日一般模样。白日一道读书,偶尔随着他们出去游玩几日。亓官也再未现身,自是无忧无虑。只是月前,太傅登门道:“科考时日将近,还是要跟着位师傅,免得心浮气躁不得章法。”
 




    众兄长便打算出门拜师。
 




    萧亦柔怕亓官得了机会,再布任务去哪处查探。国公爷还在府,那被发现岂不是找死呢。便闹着一道出门。
 




    原本众人也怕独留萧亦柔在府无趣,正好借着萧亦柔难得的撒泼合了众人心意。
 




    萧亦柔听闻太傅替选了两位师傅,一位凌洲凌安学府从前的周先生,一位平陵地界義高学府林先生。知素远还在平陵,虽不指望着真能碰上,但大抵近了。便还是多少用着些力撺掇来林先生处,未承想便是素远所在学府。
 




    此刻想来,萧正硕与萧浩然两人自去了凌洲地界求学就很奇怪。特别萧浩然不告而别,萧亦柔凭白置了气几日。待他们走水路,先到凌洲送来礼品后,才哄好。
 




    “凌洲。浩然,去过凌洲吗?所以,他根本,那时候便,不在了?那近来一直来的物品......”
 




    “都是正硕着人送来的。”
 




    萧亦柔都未分辨出这话是哪位兄长所答,脑子中如浆糊一般。“为何,我全不记得了。”萧亦柔喃喃道。踉跄退后半步,看着萧家严道:“我想知道。”
 




    “大哥一直瞒着,是怕你会承受不住。但,绝没有想伤害你或是任何人。”萧建章深深抓了一下那纤细手腕,似在对证自己的言语之重。而后更是同萧家严故作平静的说,“老大。如今闹到这个份上,该让亦柔知道了。我知可能在此说不是好时机,可你瞧,如若不说,不光亦柔会多思,旁人更会多加揣测。”
 




    萧亦柔故作郑重的点了点头。
 




    “萧浩然居心叵测,抓了你走。意图图谋萧家家产。”萧建章并未待萧家严点头,已以此开头。
 




    唐致仕嗤笑一笑,似表示毫不认同。
 




    素远本见有人朝着萧亦柔发难,已然起身预备过去。但才走几步便止住脚步。是碍于萧亦柔的名声,不好出了个唐致仕,他又站过来。一直停在远处,只目光一刻未转的落在萧亦柔身上罢了。瞧着萧亦柔不解、无助、挣扎、无措。几次话语间也想过去,却是被身后的安峻悄悄拉住。这才未引得书院中旁人再多议论。
 




    听到此,脑子也嗡得一下,忽而想起那些流言蜚语,什么萧家养子与萧女私奔,被害死......
 




    “诸般人证、物证,事论,皆可断定。绝不是我们信口雌黄,凭白污了他名。”
 




    萧建章越发言之凿凿,瞧着萧亦柔继续说:“大哥与我为了救回你,带人与之打斗。你被捆束在马车上,后马惊了狂奔。套马的绳索未套牢,车厢连带着你一道要摔下崖下。萧浩然瞧见,不顾着退后左臂将被刀斧砍伤的险,撤身从车窗翻进车厢去护着你。虽是他始之错,但保你今日无虞,却是他一直洞察你之险,救你于危难。设法护你平安,这点无可厚非。你虽是不记得他了,但这点你决定要信。从前,你们为兄妹之情,极好。虽是他想以你胁,但那都是我们男子之事,他与大哥之争。不甘你事。小妹,从头至尾并非你之错。”
 




    唐致仕微微点头,在背后抓着折扇的手指骨再次因用力而发白。胸口略微起伏了一下,暗暗呼出口气。丹凤眼眼角轻瞥向萧建章,缓缓道:“没承想,你倒挺公道的。”
 




    萧建章转而瞪还一眼,继续看着萧亦柔道:“后来我们暂止干戈,全都尽力抓着牵连着车厢的绳索。奈何......车厢近半已坠崖下,已非人力可撼。老大死死抓着你的这只手。”萧建章忽而扯动萧亦柔的手腕,再一推将萧亦柔整个人推向萧家严的方向。
 




    萧家严就势伸出手微微抓过萧亦柔的右手。那手触之冰凉入骨,微微颤抖。足见萧亦柔眼下那般不安。但碍于此地人眼繁杂,萧家严只稍搭手尖。而后左手再拿出帕子,盖在手心之上,重将那指尖转手于左手手心之上。手心间相隔丝帕,拇指指尖却是那般覆盖在指上。
 




    “萧浩然在下拖着你,让我们,能牢牢的抓着你。而你的左手一直抓着浩然。”萧建章极像在给萧亦柔重现当时一般。“但后来,捆着车厢上的绳索接连崩断。车厢一坠再坠。你左臂再次因重力脱臼,再也抓不住东西。浩然不知为何,也不在抓着你。他连着车厢,一道掉了下去。老大也半个身子出了崖壁,我们压住老大的身子,老大一直未放开你的手。才将你拉上来......但浩然......我们真的救不了。”
 




    萧亦柔听完,觉得好像在听旁人的故事,全无感情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