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逐渐失控的深夜(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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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柔忽而道。
萧家严微微直起身子，正视着萧亦柔。却是萧亦柔仍侧躺在膝上，不愿转过身来与之对视。还未道一句并非之时，萧亦柔又言：“若是我也同箐瑶一般，还有个归处，便不该让我在府。让我走才是本该。眼下我却是无有可依，所以我知道，其实哥哥很难。都是我惹得麻烦，本没有这多考量得。只要我走都解决了。”
“别说这种话，亦柔。”萧家严语气中不甚平静。
“不。这话其实从前箐瑶说过，是我才入府那日。当时我也稍感矫情。但其实这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否则，只要我在府，无论如何选，对她都会不公。”
“亦柔！”萧家严的手仍搭在萧亦柔肩头。却并未施上半分力气。
“你们对我好，她一定会伤心。哪怕你们对她已很好很好，可只要我凭白占了一点，她或多或少都会觉得难过。并非我刻意揣度她不善，只是将心比心。若我处于她那般，我就会想独占。什么养女嘛。明明有亲生为何要多个养女。”萧亦柔说完才想起，萧家严的处境。改口道，“其实我也未在府养上多久......一年都未全。”
“我知你的担心了，莫要再说了。”
稍有鼻塞，猛力吸了一下鼻子后并未住口，反而继续道，“可凭着我先在府多时，习性、爱好早知。你们自会更熟知我的喜好，那若是送个什么物件，难免的会送到我的心头上来，是以，我只要在府，就会衬托出你们于她还不亲。只会提醒她一时难以融入，她是外人。那时候我初来，你们都极其照顾箐瑶，我虽然知道我是假的，可我都有些难过。可想日后她......也是一般的难过，甚至更难过。”
萧家严重重一声叹息。“我自从知道你的身份，这些我早已反复想过了。只是如今看来，我少估量了你几分不安罢了。未承想你也是这般在意我们。但如今我懂了。亦柔，我并非可怜你。我听你这几句话后，现下已能想到若是她来，瞧着我们与她好，于她亲，你明面不在意，背地里哭鼻子的模样了。不论她如何，丫头，只你这性子，若真让你出府自过，就算贴补于你我也会担心。同理，你也不能去唐家。他留恋勾栏，就算本质在那，可明摆着就是为权而来，娶你过去也只是摆摆样子，便会搁置了你。没完没了的后宅事，就会蹉跎了你。你就适合被娇养着，安稳的过。”
萧家严一手稍捋顺萧亦柔发丝，那发此刻垂在自己腿侧，铺散开任由摆弄。“莫要觉得抢了她的。你从未抢了任何人的。所有皆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日后你要的，哥也都给你。哥之前就当你是亲妹子，所以愿意给你全部的爱。你乖顺、听话，偶尔还会撒个娇，一时顽皮贪玩，可学业上也不比旁的闺秀差些什么。知礼到可以带你出去介绍这是我萧家女儿。多时是柔弱的让我想护着你，少时忍泪的摸样又是要强的。你的到来其实满足我才寻小妹时所有的幻想。如今就算你不是亲妹，那爱亦是无法收回了。不是你不能走，是我已不舍。无论她、无论旁人，我都会护着你。”
萧亦柔闻言彷如重击一般敲在心头。当听到了想听的话，却一时未敢再行回应，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萧家严察觉，愣是板过萧亦柔的身子，让她后枕在膝上，面朝着自己。
萧亦柔只瞧了一眼，便急忙闭上双眼。呼吸越发的乱，更是将脸憋得极红之色。
萧家严松了手，什么话都未再说。知晓萧亦柔能听懂，只是不想回应罢了。
萧亦柔反是偷睁开眼，这般仰着头瞧着。瞬而略展露笑意，眉眼见弯。“大哥，你真的很俊。每一个眼、鼻，挡上单瞧，都那般俊。”伸手一一挡着，却是距离甚远，一丝一毫未触上萧家严。似在证明所言非虚。
萧家严听着却并未过多高兴，那眉头越皱越紧。“你是今儿才发现？还是听了我会护你的话，才这般说？”
萧亦柔心道自己定是说错了话。急忙从那膝上起身，正对着萧家严坐正，解释道：“并非。早就发现了。只是，您往日太威仪，我以往都不敢抬头与你直视。总感觉对上你的眼神，你就能看穿我是假的。忍不住的慌乱......”
“撒谎。”萧家严那目光中再透出锐利，直言指出：“我早对你有所怀疑。打从爹那么轻易的寻到你。我便时时盯着你。再到你夜半闯别院，我一度真想严审了你。但你又笨，身手又不济，我就想着派你来的人脑子定是不灵光的，才会生出了这么个主意。你身子又弱，我又怕两棍子下去还未等问出来，你人就残了。日后还得养着你。”
萧亦柔低下头去，却未看萧家严此刻也低眸瞧着自己，眼神中早已变得柔和，锐利早无。
萧家严伸出手欲去控萧亦柔的脸颊，让其看向自己。意图不让她再行躲避。
萧亦柔却被这手吓个激灵。
萧家严显然也未料到她反映如此之大。那满眼骤现的惊恐从未见过。不禁收回手问：“萧亦柔，我素日，威仪吗？你竟如此怕我？”
“不......”萧亦柔才说出口却又急忙改口。“何止是威仪，是太严厉、太凶了。您管家惯了，您都不觉在无形中施压了。”萧亦柔说此话时，唇颤了几颤，而后越发瞧着这衣裳出神。
萧家严顺着萧亦柔的目光看至自己衣衫，抬手便解着衣裳盘扣。
“哥哥......”萧亦柔急忙去按萧家严的手。“兄长，你这是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