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捕快之名我是傻呼呼

第347章 张希安亲自调查(第2页)

 

张希安闻言点点头。

 

跟着掌柜上了二楼雅间,推开门便闻见一股子檀香味。靠窗摆着张酸枝木圆桌,墙上挂着幅"松鹤延年"的中堂画,画轴边缘已经泛了黄。掌柜朱黄山搓着双手在主位坐下,又忙不迭让张希安坐上首:"大人您瞧,我这破店连个像样的茶具都没有,就用这粗瓷碗凑合着。"

 

张希安端起茶盏,见碗沿有几道细细的裂纹,茶汤里漂着两片陈茶,倒也不挑剔:"朱掌柜这生意倒是红火。"

 

"托您的福,托您的福。"朱黄山赔着笑,"如今这清源县县,谁不知道您张大人,那可是少年英才啊!"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大人,您问倪小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张希安放下茶盏,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倪湖波死了。"

 

话音未落,朱黄山的笑容便僵在脸上。他张了张嘴,喉结动了动,端起茶盏的手微微发抖,茶水溅在桌布上,晕开个深褐色的圆斑:"死...死了?啥时候的事儿?咋死的?"

 

"昨儿早上,死在自家床上。"张希安盯着朱黄山的反应,"他平日里可有什么仇家?或者...在饮食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朱黄山搓了搓脸,强笑道:"倪小哥性子还好,虽然为人处世有些不尽人意,但也没什么要他命的仇家吧?至于吃的..."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他最爱吃我们店的红焖蹄髈,说是肥而不腻;还有那西湖醋鱼,非得要现杀的活鱼;再就是...对了,他每月十五总要点盘桂花糖藕,说是他娘做的糖藕没这味儿。不过平日里他最喜吃药膳。要么就吃些反季的稀罕菜。"

 

"他一般坐哪个位置?"张希安追问。

 

"就靠窗这桌!"朱黄山指向窗边的位置,"他说坐这儿能看见街景,图个敞亮。上回他还跟我抱怨,说这窗户纸该换了新的,大洞小洞,让他受了风吹。还说若是得了风寒,得我出钱给他看病——"他突然顿住,"大人,您是说...他这毛病跟案子有关?"

 

张希安没接话,起身走到窗边。楼下街市热闹,卖梨膏糖的敲着铜钹,说书的正讲到"武松醉打蒋门神",惊得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他望着对面糖葫芦摊的竹篾架,突然问道:"倪湖波最近可曾跟什么人来过?"

 

朱黄山挠了挠后脑勺:"前儿个晌午,倒是有个穿青衫的瘦子来找他,俩人在楼上雅间坐了小半个时辰。那瘦子我瞅着面生,像是外乡人,说话带点山西口音。"

 

"可曾听见他们说些什么?"

 

"隔着楼板哪能听见?"朱黄山摇头,"不过那瘦子走的时候,倪小哥送他到门口,我瞅着那瘦子往他手里塞了个布包,鼓囊囊的,像是银子。"

 

楼下突然传来跑堂的吆喝:"三位客官,您要的酱牛肉、炸春卷、西湖醋鱼,来喽——"油星子溅在铁盘上,发出"滋啦"一声响。张希安转身看向朱黄山,目光如刀:"朱掌柜,你这儿的菜,可曾出过什么岔子?"

 

"岔子?"朱黄山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大人说笑了,小的这后厨有王大厨掌勺,他跟着御厨学过手艺,选材都是当天清晨从城郊菜农手里收的,鸡鸭鱼肉都是活的,绝无半点儿差池!上个月县衙里的捕快老爷还来检查过灶台,连个老鼠洞都没找着——"

 

"那倪湖波最后一次来用饭,是哪天?"

 

"前儿个夜里。"朱黄山掰着指头算了算,"前儿个是三月十五,他说要吃糖藕,我让后厨特意蒸了,还加了桂花蜜。他跟那青衫瘦子坐这儿吃到亥时三刻,才摇摇晃晃出门。我当时还跟跑堂的说,这倪小哥怕是又喝多了,瞧着脚步虚浮的。"

 

张希安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他那天穿的什么衣裳?"

 

"青竹布的直裰,新得很,可浆。"朱黄山回忆道,"对了,他出门时我还提醒他,夜里凉,把外衫披上。他摆了摆手,说'不碍事',然后就往巷口去了。"

 

楼下突然传来孩子的哭闹声,一个妇人追着跑堂的骂:"你当我稀罕你这破糖葫芦?我家娃吃了你家的,上吐下泻的,你给我说个明白!"朱黄山的脸色微微发白,刚要起身,被张希安抬手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