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推翻(第2页)
张希安也顾不得其他,收好了金条,直奔清源县衙门。
“徐大呢?人呢?”刚冲进捕快班房的张希安大喊道。
“大人,大人,还在严刑拷打。”一名捕快闻声赶来。
“不用问了,我亲自去审!”张希安说道。
“好,大人您随我来。”捕快急忙答应。
牢房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铁锈、焦糊与血腥的气味,玄铁打造的夹棍泛着冷光,墙上挂着带倒刺的牛皮鞭,墙角堆着浸过桐油的火炭盆,还有几副竹篾编成的签子,在地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徐大被粗麻绳索捆在枣木刑架上,粗布短打浸透了暗褐色的血渍,左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挂着涎水,右耳缺了半块——许是被烙铁烫掉的。他睫毛剧烈颤动着,显然是刚被冷水激醒,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拿水泼醒他。"张希安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铁,他站在两步外,青灰色的官服袖口沾着星点墨迹,右手食指关节泛着青白,显然是常年握笔留下的茧子。边上衙役应了一声,抄起墙角半人高的木桶,"哗啦"一声将冷水泼下。凉水顺着徐大额发往下淌,冲开他眼尾的血痂,那双眼睛骤然睁开,满是血丝地瞪向头顶摇晃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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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口没有?"张希安扭头问身后的捕快。捕快躬着背,额角还挂着汗珠,声音发颤:"嗐,大人,这人当真是嘴硬。这家伙还不老实,总是乱动,我们顺便烙下他半拉耳朵。您瞧这指甲盖——"他拽起徐大左手,五根手指的指甲盖全被拔了,甲床翻卷着血肉,右手还剩最后一片,边缘都翻卷了。鞭子蘸盐水抽了估摸着能有二十下,每抽一下都带起一串血珠,在青石板上溅成小梅花。烙铁烙了两次,第一次烙在肩窝,皮肉焦黑得能闻见烤肉香;第二次移在腿肚,现在还滋滋冒着热气。最狠的是竹签,三根竹签从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根扎进去,露出半寸长的签尾,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张希安盯着徐大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牢房里只听见徐大粗重的喘息声,混着窗外偶尔传来的梆子响,一下,又一下,敲在青灰色的砖墙上。
“嘴硬?哼!”张希安冷哼一声。“把他裤子脱了!”
“啊?!”边上的捕快惊了。“大人,按规矩,这下面咱们可不能动。”
“废话,我会不知道规矩。”张希安骂道,“快脱了他的裤子!”
张希安的声音不小,自然传进了徐大耳中。他痛苦地挣扎,极力反抗。
捕快衙役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两三下就把他的裤子褪下。众人定睛一看,顿时愣住。
“大人。。。。。这。。。。。”捕快惊得说不出话来。之前张氏的审讯他也在场。自然知道张氏说了什么,可眼前这般景象,明显把张氏所说的一切都给推翻了!
张希安站在牢房外的青石板上,皂靴碾过一片不知谁泼洒的药渣,浓烈的艾草味混着霉味直往鼻腔里钻。他攥着腰间的乌木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突然提高的嗓门震得房梁上的蛛网簌簌落:"来人!去拿了张氏一家!"
"徐大不必审了,快去请郎中,务必保住他的性命!"话音未落,他已转身冲向牢房内,皂色官服下摆扫过墙角堆着的刑具——那套带倒刺的拶指棍还沾着新鲜的血渍。
原本昏昏欲睡的牢房霎时炸了锅。几个年轻狱卒手忙脚乱地去搬悬在梁上的火把,老狱卒张九拎着铜钥匙串从最里间窜出来,钥匙环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唯有被锁在第三间牢房的徐大,此刻却斜倚在铺着稻草的墙角,嘴里叼着根草茎,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倒像是看戏般瞧着这番忙乱。
"徐大,不至于。"张希安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徐大跟前,官帽上的红缨因急促的动作晃得人眼晕。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何苦把命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