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无常

“想不想成为鬼，我指的是能够轮回的鬼，是有机会成仙，或者是重新成为人类的鬼。” 青年坐在一座庄严的单人沙发上，一只手调弄着趴在膝盖上小狐狸的下巴，另一只手不停的安抚着小狐狸的脑袋。

 平心而论，此刻青年所给出的条件绝对是不留白所知晓的，最为优惠的条件。所有人都陷入了绝境，而只要不留白点点头，这样的困境便迎刃而解。

 就在不留白纠结之际，紫玉莲身上雷光乍现，化作雷灵之体从影子触手中挣脱。

 “你居然能够挣扎出来吗？” 莫黎停止了尖叫，可她的牙齿止不住的颤抖。

 莫黎的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带着血沫的弧度里满是苦涩。她能感觉到体内的阴影亲和力还在流转，那是影诡王觊觎、连不留白都羡慕的天赋，可现在这天赋对她而言，不过是钉死自己的枷锁。她连调动一丝法力都做不到，只能任由触手在体内搅动，感受生命随着鲜血一点点流逝。

 “紫…… 紫玉莲……”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我…… 我的未来…… 你拿去吧……”

 这话让紫玉莲猛地转头，原本紧抿的嘴唇绷得更紧，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却依旧没开口 —— 她连摇头都做不到，只能用眼神狠狠瞪着莫黎，像是在斥责她的 “放弃”。

 紫玉莲花能够接受莫黎的自愿奉献，但那得是让莫黎拜倒在自己的计谋之中才行。而不是像现在，如同奉献一般的心甘情愿。

 黑雾在地面上蜷缩了许久，终于不再颤抖。不留白看着莫黎胸前那片几乎染透红莲神装的血渍，听着牛庄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嗬嗬声，原本悬在 “求生” 与 “守护” 之间的天平，彻底朝着前者倾斜。它知道自己再犹豫下去，不仅救不了任何人，连自己都会化作这片战场上的一捧飞灰，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我答应你。”

 不留白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反而透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它缓缓凝聚起残存的黑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些，好让沙发上的青年听清：“我愿意成为能轮回的鬼，也愿意为你效力。但我刚才说的条件，你得应下 —— 我要能永久摆脱被人随意拿捏的力量，不是暂时的庇护。”

 林老板调弄小狐狸下巴的手停了停，垂眸看向那团残破却倔强的黑雾。指尖划过小狐狸柔软的脊背，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放心，我从不做亏本事。你要的力量，会随着你做事的进度，一点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