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哈拉和林

第222章 骑兵Vs骑兵(第2页)

 “没时间犹豫了”秋山好古说话间,缓缓地拔出中将指挥刀,用力斩向前方,大喝道:“依ke——(ke读成kie,意思是进攻)”。

 “依ke——”桝嘉一联队长也向前劈出军刀,同时大喊。

 “依ke——”跟本行都联队长同样向前劈出军刀,同时大喊。

 两个满编骑兵联队,呼喊着“板栽,板栽——(万岁)”,同时冲向对面的支那骑兵。

 “阿勒接——(杀——)”乌日更达赖咬牙切齿地喊出一句蒙古语,然后俯身催马,向前猛冲,却被包一航第一时间拉住了缰绳,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你是旅长,你敢再往前冲,我第一时间发电红楼,撤你的旅长。”

 乌日更达赖的身体向前挣了又挣,面容扭曲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包一航,最后无奈地放弃了。

 “你已经是旅长了,不用事事争先,应该给下面的人多留一些机会,他们也渴望战功,他们的战功,也是你的荣耀啊!”包一航见乌日更达赖不再挣扎,连忙宽慰道。

 乌日更达赖的眼睛,再次挤成了一条细线,他也理解包一航的话,也知道作为旅长,更应该做什么。

 八个营的骑兵,没人呼喊,只有死一般沉默,压低身体,尽可能的减小气流的冲击,像离弦之箭,又像滚滚雪崩,势不可挡地撞向对面的日军骑兵。

 风雪,在这一时刻突然停息了,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静止了。

 马蹄,刨在雪地上的轰鸣声,更像是刨在每个人的心口,感觉冰冻的大地都像是在颤抖。

 只有两公里多,不到三公里的距离,双方高速奔驰的骏马,开始了最激烈的碰撞。

 在日俄战场上,经过几次加强后的日军骑兵联队,人数超过两千,两个骑兵联队,总人数超过4500人。他们与哥萨克骑兵在辽阳,在沙河,在黑沟台,几十场冲撞,血腥厮杀,是不是能活下来,更多的取决于能否比对手先出第二刀或第三刀,他们越打越强,马刀技艺也在血与火的淬炼中不断升华,马背上的杀戮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生存本能。他们暂时忘掉了一切,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砍光眼前的所有支那人。

 草原人是天生的马背战士,是天生的战斗民族。从娘胎里生下来,就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对战斗的热望是骨子里自带的,是镌刻在蒙古人基因里的,战斗是其本能。在马背上玩刀子,是被阿爸第一次扶上马背就开始了,从那一刻起,战斗无处不在,有时是无边的暴风雪,有时是饥饿的草原狼,有时是横尸遍野的千里黄灾,最危险的是部落纷争,随时都会拔刀团战,血溅五步。残酷的斗争中练就了他们过人的胆识,强健的武力,每一次手起刀落的简单动作,都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打磨,在无数场短兵相接的战斗中实践、升华,返璞归真,并不华丽,却绝对实用。在他们身上,依然能看到昔日成吉思汗时代的铁骑荣光。

 这是真正的热兵器时代的冷兵器战争。

 马刀飞舞,寒光闪烁,残肢断臂,人头滚落,血光冲天。不断的有人落马,然后被钉着铁掌的马蹄踩成肉泥,洁白的雪地染成了红色。

 双方只做一个动作,不停的向前冲,不停的挥刀,只要人还骑在马背上,就要不断向前,向前,再向前,挥刀,挥刀,再挥刀。

 两支日军骑兵联队,不停的向前冲,不停的挥刀。

 库伦骑兵旅八个营的骑兵,不停的向前冲,不停的手起刀落。

 举着望远镜的秋山好古、桝嘉一、根本行都,双手在颤抖,心脏在抽搐,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威震欧洲大陆的哥萨克骑兵也不曾有这样的战力啊!支那骑兵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战力最强的八旗铁骑,在洋人面前也不过是个笑话,可眼前的支那骑兵是什么情况?

 包一航,把重机枪突击马车和轻机枪排混编在一起,轻重结合,两翼包抄,在蒙古草原上,这算是很老套的牛角战术,牧民们通常是用来圈羊的,此时却非常有用。

 战争,随着科技的进步,武器的革新,战场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细细考究战术,却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很多被认定为开创性的战术,层层剥开之后,才发现那不过是新瓶装旧酒,还是老三样。

 在战争中,天才和庸才的区别就是——谁能化腐朽为神奇。

 这和厨师炒菜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的食材,同样的佐料,对火候拿捏的不同,最后呈现的味道可能会有很大的不同。

 包一航,这位朝阳陆军讲武堂第六期毕业的优秀学员,就是一位很有想法的战场大厨。

 迫击炮的观察员已经划定了打击区域,就等包一航的开炮命令了。

 但是,包一航没有下令开炮,他在等待,等待双方骑兵对穿之后,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