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信封(二)

指尖触碰到粗糙树皮上那圈胶带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猛地窜上我的脊背,激得每一根汗毛都竖立起来,头皮阵阵发麻。几乎是出于本能,我整个人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到了那棵树下,双手开始疯狂地撕扯、抠挖那紧紧缠绕的胶带。


 这胶带粘得异常顽固,仿佛与树皮融为了一体,又像是被某种冰冷的意志死死焊牢。我的指甲成了唯一的工具,在坚硬的树皮和更加强韧的胶带之间徒劳地刮擦、撬动。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指甲根部传来的尖锐抗议。不知抠挖了多久,只感觉指尖火辣辣地疼,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终于,“嗤啦”一声,最后一点粘连被撕开,但胜利的代价清晰可见——几个指甲的边缘已经翻起,露出底下嫩红的肉,殷红的血珠正慢慢渗出来,沾染在撕下的胶带碎片和树皮上,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


 顾不上钻心的疼痛和流血的手指,我几乎是带着一种绝望的急迫,猛地从树洞那本残破的书页里抽出了那封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我颤抖着,借着昏暗的光线,强迫自己聚焦在那些潦草的字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