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碗水都没浇过(第2页)

 “晚辈可没有这么说。”姜墨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等到柳映川快不耐烦,才继续解释道:“既然您没有踢馆正当理由,那么就重新找个与惊蛰仙宗无甚关系的由头就好。

 “当然,如果你说你此次登门挑衅,是为了结这些年和东方世家的恩恩怨怨,就显然不够充分的。这在外人眼中,恐怕就会认为您这是在公报私仇,以至于说对您的声望造成负面影响,指责您输不起之类的……”

 听言,柳映川的脸再度黑如锅底,冷硬地回答道:“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晚辈哪敢……”

 “实话实说!”

 姜墨微笑着说道:“像您这样的人都身怀傲骨,当年输了那么一场,不仅是输了面子,还是输了爱情,甚至给他们东方世家当了那么多年的龟婿,换作是谁心里都会不好受,您现在不就憋着这么一口气,念头不通达吗?”

 小主,

 柳映川的脸色恢复了些,却并没有接话。

 “念头不通达,往小了说,就仅仅是一时的心中郁结。往大了说,却可能会对您的道心产生深远影响。而那次的失败于您而言,恐怕亦是输了心性,以及气运。

 “您觉得晚辈说的可对?”

 柳映川虽是面不改色,但他手握着的杯中泛起的层层涟漪,也适时地反应出他此刻的震惊。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发现,眼前这后辈不同寻常的心性。

 心性与气运。

 这种看似虚无缥缈的概念,才最是他们这个境界的修士,最为看重的因素。

 修仙界流传着一句话,

 渡劫之人若心性敞亮,一往无前,那比之百年沉淀都要有用。简单点说,想要成功渡劫,首先就要自己认为自己能够渡过劫难。

 为此,“底蕴深厚”和“心性敞亮”就构成了一种悖论。

 越是沉淀,就越是保守谨慎,反而会使心性有缺;反之,心性敞亮者,若自身底蕴达不到那种层次,却又难以抵抗劫雷……

 至于气运,

 这就是另一种修仙界尚未有定论的概念。

 气运可以称为天道命数。

 有一种说法是,天道给予了众生万灵的无数可能,只有在自身命运的节点做出正确抉择的人,才会受气运加持;

 另一种与之相反的说法,则是说天道虽是赋予了世间无数可能,但在关键命途上,却又是既定的,无论如何改变,最终也会走向这个结局。

 柳映川是否在过去的失败中失了气运,采用不同的说法,则会得出不同的结果。

 无法得出确切的答案。

 柳映川待心中平静后,才询问道:“若是按照你的说法,本座不就更应该有此一举?”

 “晚辈并没有想要阻止您。”姜墨主动地给柳映川添了杯茶,继续说道:“晚辈一直说的是,建议您找个与惊蛰仙宗无甚关系的理由。”

 “与惊蛰仙宗无关?”柳映川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问题本座也思虑了很久,但除非本座不再是谷雨峰峰主,不然无论如何都没法和惊蛰仙宗撇清关系。

 “就像你说的那样,本座与东方世家之间的仇怨事实存在,无论本座如何行事,都会被曲解为公报私仇……既是无解,那么本座与其这般顾虑重重,不如就直截了当些,何必戴着面具唱假戏!他们会因此拼命?这岂不是正合我意!”

 “非也。”

 姜墨故作古井无波的模样,心中却是在吐槽:若是你真的毫无顾虑,前世也不会直到死在天劫之下,都没能跨出这一步。

 世家大族和仙门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

 就像柳映川这个谷雨峰峰主也不是他想不干,就可以不干的,他若是真的随性施为,届时有的是人出来和稀泥,就算金丹巅峰都无法摆平,那还有元婴祖师呢!

 柳映川看着姜墨这副装模作样的态度,眼神中闪过些许厌烦,就像他厌烦自家徒弟喜欢人前显圣的性格一样。

 “这么说,你有办法?”柳映川的语气中厌烦没有丝毫掩饰。

 “我想,您大概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很简单,您搞错这件事情的本质根源。”姜墨回答道,“您之所和东方世家定下赌约,本质上是为了迎娶东方棠雅,就不论失败与否,其实都和您自身没啥关系。